极是忧心的盯看了一眼南宫平烧得通红的面颊,萧玉勉强的笑道:
“嗯嗯,就凭着你我的功力,想在咱们俩个手底下讨得便宜,只怕,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话虽说得倔强,萧玉的心底,还是悄悄的犯起了嘀咕:
俩个人,虽说是衣裳换过了,可这一病一伤的,接下来,又该往哪里去,才比较的稍稍的安全一些呢?
伏在萧玉的肩上,南宫平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玉儿,别犯愁了。咱们俩个,干脆的,各带上一个人皮面具,就在这山道上,明着往山下走。倘是有人问起,就明说本王病了,须着下山诊疗医治便是。若是再有人问起山上消息,只需直说,说在这半山腰上,发现敌踪便是。横竖,咱们说的都是大实话,即便是老天爷听见了,也不会传旨责罚咱们的。”
一阵惊愕过后,萧玉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王爷所言极是。如此,虚虚实实的,由着他们去慢慢搜去。咱们俩个,正好是趁乱赶路。”
相视一笑,萧玉先是帮着俩人细细的易容停当,这才扶起南宫平,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沿途,果然是遇着几拨一小队一小队的搜山兵将。
见着萧玉他们俩个,因着穿着相同的服饰,前面遇上的几队,倒是分毫不疑。
有个别心软的搜山队长,瞧着南宫平那副体力不支虚弱的样子,倒还好心好意的给他们俩个提供了一些食物,以及一只水囊。
倚在一处巨大的树根之下,萧玉先是小心试过有无毒物,这才慢慢的让南宫平先喝了点水。
一路饥渴交迫,俩个人再顾不得多加讲究,狼吞虎咽的吃完那些干粮,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萧玉扭头试时,南宫平额角的温度,好像已经是降下了一点了。
一把捉住萧玉在他的额角上试体温的手,南宫平硬是把那只柔软的手儿,拖放在自己的唇边覆着,轻轻的在嘴角搓揉着,好半天,这才轻轻的冒出了一句:
“玉儿,谢谢。”
萧玉极力的挣回自己的手,翻了一记白眼,这才低声咕哝道:
“王爷,您倒是别忙着谢玉儿,那会生生愧杀玉儿的。别以为玉儿不明白,现下,王爷的身子之所以这般虚弱,还不是因着这一路上,您老是耗损自家真力,在不断的给玉儿疗伤的缘故。所谓透支过重,就是王爷这般情形。玉儿此刻就是还王爷一条命,亦是值当的。”
南宫平嘴边的笑纹,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好半天,他才暗沉的说道:
“玉儿,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本王愿意的。其实,本王宁愿你跳起来骂娘吵嘴干仗,都不愿意看到,你是现在的这一副欠债还钱的理所应当的模样。跟本王之间,你仍然还是区分得这般清楚,莫非,你的心底,还是没能接受本王么?”
萧玉的心底,忽然涌起一阵浅浅的隐痛。
只是,有些东西,既然是早知道没有未来,就不该任由着它继续的蔓延滋生下去的。
瞪着眼睛,盯看了身子底下那颗老树的硕大的树冠半天,萧玉这才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哈:
“王爷,您又多想了。此地,离山脚,只怕是没有多远了吧?咱们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这里,好运气,总是要爱惜着省着用的。咱们,还是快点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