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到,“到昆明后,我也许会脱离海豚队,去寻找那些孩子的下落。”
“你不怕被人发现自己并没有死?”
林向明笑的更加的苦涩,“聪明反被聪明误,有时候想平静的做人反倒很难。”说着话,向明转过头来看着小北,“我想你早已发现我的相貌和以往有所不同了吧?谢谢你没有追问,保留了我的一点尊严。”
“向明……”苏小北大吃一惊,“你怎么了?”
“小北,物是人非,我在西南的数月,漫长的好像渡过了数年,那里蛇虫鼠蚁遍地,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被毒蛇咬死还是被流弹打死。
我想活命就必须壮大自己,我也曾经心理扭曲过,觉得世界对我不公,我是将门之后,为什么不能和京城里那些纨绔一样逍遥的生活?”
小北眼底一片湿润,曾几何时,她也曾替这位青年鸣不平?
人生要经历的事情有很多,可是对一个孩子来说,有家人的陪伴和叮咛胜过优渥的物质条件。林向明的童年是阴暗、无助的,所以他才会设身处地的为那些早早端起枪参加战斗的孩子担忧。
“没有吃的就在丛林里寻找能咽下去的草根,没有衣服穿就把腥臭的沼泽泥涂在身上防毒虫,久而久之,相由心生,不变的锋利,不变的圆滑就适应不了那里的恶劣条件。”
他的声音沙哑,重重的喘了口气还要说下去,几不可查的脚步声让他警惕起来,把小北拉在身后,戒备的盯着前方过道。
“小友不要紧张,我是道人肖凤鸣。”肖道长大概是要解手,听到这里有说话声才过来看一下。
小北恭敬的对他鞠了一躬,一旁的林向明也跟着弯腰行礼,“道长,惊扰你的休息,很抱歉。”
“言重了,人老了睡眠也跟着少,很多时间都是清醒状态,并没有影响到我。”
肖凤鸣摆了摆手,和他俩并排靠在车厢壁上,火车晃晃悠悠的不知驶向何方,三人默不作声,静静听着铁轨发出沉闷的声音。
肖凤鸣说过,他只给有缘人看相,所以林向明并没有像其他学员那样围着他,央求他给他们也指点迷津。
现在肖凤鸣就站在他的旁边而不说话,他心里有些失望,不管这位道长是不是江湖骗子,他都希望能得到和小北一样得到关照,能有人跟他说说话,答疑解惑,寻找正确方向。
第二日一早,火车进入徐州地区,走了十几个小时,气温越来越热,车上的小子们一个个热的受不了也坐不住,偷偷的溜到其他车厢去打屁聊天,被阮参谋骂的狗血喷头的回来。
陈伟信也不管,不睡觉时就和肖凤鸣谈天说地,累了就躺下,饿了就吃,到下午的时候,火车到了安徽蚌埠停了下来,肖凤鸣和他的徒儿要下车。
“不是说要去南京的吗?”苏小北不解,虽然她现在搞不清楚地区位置在哪,也知道南京离蚌埠远着呢。
“我先到这里拜会一位朋友,能做到这里已经省了不少力气,余下的路自然好走。”
肖凤鸣和小北谈完话之后就显得十分的疏离,小北也不介意,高人自然有高人的风范,能遇到他自然是自己的福气。
“我徒天赐十年后会与你相遇,到时候烦请苏姑娘照拂一二,老朽感激不尽。”离开时,肖凤鸣悄声跟小北嘀咕一句,就连身边的肖天赐都没有听清楚,话已经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