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进想:“既然一开始就亮出了身份的话,那么窦女士看来已经有杀人灭口的打算了呢?这对夫妻相处地相当糟糕啊。”
方瑜进接着又问:“手机是怎么回事?是谁拿到厕所去的?”
“手机是……”窦霞话说到一半时,突然就警觉地看了一眼方瑜进,说:“别套我的话,你别看我虽然是个想要谋害丈夫的坏女人,我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我不会出卖同伴。”
方瑜进连忙说:“不是要你出卖同伴,我就是对你们的作案经过想要了解而已,你可以给你们的同伙取名ABCD嘛,你有一个同伙A拿岳明智的手机扔在了男厕所,对吗?”
窦霞无话可说,就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方瑜进从椅子上站起来说:“用刚买的电话卡拨打电话这主意不错啊,是你想出来的吗?还是说有个同伙B?”
窦霞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凝视着她脸庞的端木琴,接着就摇了摇头说:“别套我话了,我要是说出来了不就告诉你我同伙的数量了吗?”
方瑜进想:“还挺谨慎的,这人工智能不笨啊。”
方瑜进立马就离开了座位,开始在审讯室内来回走动,端木琴想:“这家伙又在构思什么馊主意了吗?他是不是又要触犯法律的底线了?”
这一招方瑜进也是现学现卖,他刚刚看到的审讯类书籍上就有写:审讯者可以通过在审讯室内走动,来侵占嫌犯的私人空间,增加对方的不适感和压力。而且方瑜进正好也坐累了,于是就顺便走两步活动一下筋骨。
方瑜进淡然的话语飘进了窦霞的耳朵内:“窦女士,你对我们这边的调查进度不够了解吧。我也懒得和你继续扯下去了,让我来告诉你实话吧,梁英汉这个人你认识吗?”
窦霞舔了下嘴唇,她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瑜进忽然就把手撑在审讯椅上,炯炯有神的双目居高临下地直视着窦霞的双眸,方瑜进说:“窦女士,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是右撇子,那么当他的视线移向左上方时,就说明他在想经历过的事物,朝向右上方时,那就是在构思未曾见过的事物。左下方代表着在想象声音,右下方是回忆视觉片段或身体的感受。”
端木琴迷惑地想:“方瑜进在说什么东西?”
“一个人的心理状态会通过一些细微的肢体动作来表现出来,比如有的人紧张时就会下意识地拨弄头发,有的人会摩擦手关节,有的人会低头看表,而你窦霞在焦虑不安时,就会舔自己的嘴唇,刚才我说出了梁英汉这个名字时,你就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唇。”
窦霞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无比苍白,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问了!”
“现在装傻还有用吗?据调查,梁英汉这个人是你的初中同学,而且你们还有过恋爱关系,前段时间他就在子虚市内彻底失踪,任何人都联系不上他。会不会是有人勾搭上了他,然后就和他一起绑架自己的丈夫好从中牟利?”
窦霞摇头说:“你……你这些都是瞎编的,我不会信。”
“梁英汉已经被逮捕了,现在就在审着呢,这些话都是他说的,我可没有瞎编。”方瑜进自信地说。
端木琴想:“我们这样捏造假话欺骗嫌疑人真的好吗?局里会允许这种事吗?”
方瑜进从口袋内掏出一张照片说:“我知道你不会信,所以特地叫同事拍了张照片,这个地方你认识吗?”
窦霞看到照片时,瞳孔就开始放大,端木琴也走到方瑜进的面前看那张照片,立马也吃了一惊,这张照片有着一张床和两个床头柜。端木琴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刚才的录像内岳明智坐着的那张床,只不过岳明智已经被修图技术给剪去了,一旁又多了一名身穿警服的警察而已。原本录像内的图像十分模糊,但不知为何这张照片却被修整地十分清晰,就真的像是刚拍摄的一样。
“呵呵,窦女士,这张照片你应该认识的吧?我们局里的同事就是在这张床上发现了岳明智的,你怎么说也是参与绑架的人,现在还说不认识未免太假了吧?为了防止你嘴硬,我特地叫他们拍张照片过来给你看一看,梁英汉被逮捕的照片我就算了,省的刺激你。”
窦霞呆愣在原地,随后眼泪从她的眼眶内溢出,她迅速就哭泣出了声音:“你们都抓住人了,还来这里找我干什么?英汉他怎么样了?他没有死吧?我们也就是一时糊涂,能不能从轻发落呢?”
端木琴捂着额头想:“这样用假证来欺骗嫌疑人真的不会出事吗?方瑜进这个人实在是太差劲了!”
“我之所以还来找你,就是为了确定案情的详细经过,好给你们定罪。现在你们已经完全输了,任何挣扎对你们都没有好处。但是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的话,给你或者那个梁英汉减刑也不是没有可能。说实话,我也十分同情你的遭遇呢。”
窦霞六神无主,然后她就抬起头望向了端木琴,端木琴冷冷地说:“看我干什么?看我有用吗?审你的人是这位呢,老老实实回答问题。”然后端木琴就指了指方瑜进。
窦霞萎靡地低下了头说:“我的动机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原因很简单,岳明智对不起我,我希望能报复一下他,所以就决定绑架。”
方瑜进连忙安抚窦霞说:“这事不怪你,碰上个这样的丈夫确实挺倒霉的,我们局里的人都很同情你呢。你的做法我也可以理解。”
“绑架当然不能一个人来,得召集帮手,我就叫上了英汉还有他的朋友小金,就我们三个人策划了绑架岳明智的计划。”
方瑜进清清楚楚地看到,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窦霞的眼珠开始往右上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