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晕开,整个雪月园烟雨朦胧,像是仙境一般,梧桐、翠竹、垂柳、湖水、细雨相互交融。
“那兄长在乎什么?”
容离抬头,眸中幽深轻渺,视线穿过翠绿色的柳叶看向被轻雾笼罩的天际,缓声道:“我在乎的的事情很多,但又并不在乎。”
容恩微皱眉头,“兄长,不在乎这天下?”
容离没有说话,神情从容淡雅与往昔并无不同。。
“下雨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容恩道。
容离颔首,缓缓站起身,用手将身上的披风拉了拉,与容恩抬步向林中阁楼走去。
“郡主,昨个您可见到天师大人了?”小支一脸兴奋的问着。
子衿吃一口饭菜,抬头看看满脸期待的小支等人点点头。
小支又问:“那天师大人是不是真的英俊不凡、神通广大呀郡主?”
“咳咳。”子衿剧烈的咳嗽起来。
“郡主。”小支连忙上前用手轻拍子衿的后背:“郡主,没事吧”
“没事!没事!”子衿摆摆手,差点被呛死。
子衿坐好身子语重心长:“小支,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小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是听刘妈妈说的,她说外面都在说天师大人英俊不凡,而且神力更是了得,所以得了郡主的喜爱。”
小支说完屋内便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就连每个人的心跳都可以听的真切,明明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却像是几年的光影一般漫长。
“刘妈妈?她不是从不出府吗?是怎么得知的?”子衿扬扬眉毛,语气冰冷。
小支心中一惊连忙跪下身:“郡主息怒。”
她不说什么只是用沉默回应,却是要对小支造成一种巨大的心理压迫,手指轻轻扣在桌面,是为了故意制造出紧张的氛围,也成了击溃小支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招数。
好,很好,现在都敢在她眼皮底下传这些无中生有的传言了。子衿手指轻扣着桌面。小支的心脏都快骤停了,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你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将我从前之话都当成了耳旁风。”子衿的手使劲拍一下桌面站起身,屋内粉衣等人立刻跪下。
子衿俯视着小支冷冷道:“来人。”
话音刚落两位家丁便从屋外快步走来,向子衿行礼。
子衿开口道:“将小支给我拖出去。”
小支猛然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恐,一个劲地磕着头,声音颤抖:“郡主饶命,小支知错了,小支再也不敢了。”
粉衣不忍心的闭上眼睛,她只是一个婢女就算再不忍也什么都做不了,求了情,万一惹的郡主更加生气,还会牵连到小支,所以她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
子衿皱皱眉,转身看向两位家丁:“怎么?我的命令不好使吗?还不带走。”
家丁面面相觑,行礼:“是。”便向小支走去,一人一边将小支架起,向外拖去。
小支还在哭喊着求子衿饶她一命。子衿闭一下眼睛:“粉衣,去将流月阁中所以下人都聚到院中,一个也不能少。”她的声音显得非常疲惫。
“是,粉衣明白。”粉衣站起身快步离去。
流月阁中,下人们站在一旁看着跪在院中的小支,神情各异。有些人显出担忧之态,而有些人却是满脸得意像是在看一场热闹。
小支这三年一直都是郡主身边的红人,而如今郡主竟然要当众责罚她还真是让众人意外。
子衿从屋内走出,站在台阶上目光快速扫过众人,虽然不能说每个人的反应都可以准确分析出来,但子衿想也差不了太多。
开口道:“小支恃宠而骄,杖责二十。”
小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粉衣咬着唇瓣,担忧的看向小支。
因为子衿在场的原因家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放水,每一棍子下去都结结实实地落在小支身上。
“郡主,小支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吧。”小支痛苦地叫喊着,可子衿却是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
粉衣壮着胆子上前跪在子衿面前央求道:“郡主,小支姐姐她真的知道错了,求郡主饶她一命吧。”
“你这是在害她知道吗?”子衿低头注视这跪在地上为小支求情的粉衣,平淡的说道。
粉衣随即闭了嘴,咬着嘴唇,棍子一声声地打在小支的身上,不仅是粉衣众人亦是惶恐。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小支并没有多大的过错,只是她不小心撞到了子衿才打磨好的刀刃之上,所以子衿也就只能用她开刀,杀鸡儆猴。
二十棍下去,小支已昏迷不醒。其中一名家丁上前行礼:“郡主,小支姑娘已经昏迷。”
“带下去,关入柴房,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放她出来。”子衿环视这一旁站立的众人冷声道。
“是。”家丁再次架起小支将她向柴房拖去。
“流月阁中绝对不允许造谣之人,下次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便直接除其舌,都散了吧。”子衿说罢便转身回了屋。
院中众人看着地上的血迹,不知所措,周围人小声讨论着,片刻后才都作鸟兽散。
子衿走了粉衣也松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现在她的身子还不住地颤抖着,粉衣调整一下呼吸,走进屋内,走到子衿身边,屋内昏暗,紫檀香气舒缓迷离。
粉衣拿起茶壶在将茶杯中茶水填满,放在子衿面前:“郡主请用茶。”
子衿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看向粉衣。粉衣心中一颤。
子衿嘴角勾起笑容,却并未直达心底:“谢谢你。”
“粉衣,你去告诉福叔,刘妈妈年岁已高,不宜再留在林王府了,找个理由打发了吧。”
子衿思考片刻又道:“你再去药膳房让医官给她开些药,找些能吃的饭菜给她送去,切记别让他人看到。”
“是。”粉衣答道,心下也十分高兴,郡主是心善之人。
子衿站起身:“我累了,下去吧。”
小支趴在稻草上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现在真的好饿,整个人头晕眼花,不知刘妈妈怎么样了,都怪自己口不择言,希望郡主可以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不要为难她。痛感阵阵袭来,没有药她也只能忍着。
柴房外传来谁摆弄门锁的声响,小支微微支起身子偏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