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冲我说吧!只是不要打我的脸!”秦克学又是一饮而尽。童克疾再次无声地为他倒满酒杯,静静地听他道:“这事儿出了以后,我那……前老婆,说这下扯平了吧,以后好好过日子!老弟你说,这种事儿能他妈的扯平吗?自己的女人被人睡了,就像你的一碗粥放在桌子上,你一转身的功夫被猫喝了两口、扒扎了两爪子,这碗粥,你还能接着喝下去吗?也许这比喻不太恰当,但直到现在,每当我看到黎永杰那个王八蛋的时候,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他趴在我前老婆身上干那事儿的样子!”秦克学端起杯,这次却只喝了一小口:“我和前老婆离了婚,大家都说是因为我在外面搞女人……唉,男人啊,离个婚还要制造个这样的借口、等待这样的时机,好象只有这样才不会丢面子!才不会被人骂王八——嘿嘿,不想让别人把自己当王八,自己却让别的男人当王八,唉,男人哪!”
就是在那次谈话之后,秦克学提出让童克疾帮他联系去北京进修的事儿,说想换个环境,出去放松放松心情。作为朋友,童克疾帮了他这个忙——对于北京的医院来说这也不算什么难事儿,多个进修的,就等于多一个不用发工资的劳力,何乐而不为呢?为了免于口舌,对外只说是秦克学自己联系的,并且童克疾一直以为秦克学是顶着主任的帽子去进修,所以,当听谢静媛说自己和郄宏财最有可能当主任时,童克疾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小谢,听你发布这些小道儿消息,你猜我想起什么了吗?”童克疾笑咪咪地说。“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不过我还是想听!”“呵呵,还是算了吧,有损师道尊严!”童克疾赶紧扒拉两口饭。“不行不行,不带您这样儿的!把人好奇心招起来了,您却要闪!”“那我可说了啊?不准翻脸!”“哪儿有徒弟跟师父翻脸的道理!快说!想急死我呀!”谢静媛嘻嘻地在童克疾肩上轻捶了一下。“唉,真不知你爸妈怎么起名字的,就这暴脾气,还‘静媛’!哪儿“静”?哪儿“媛”?!”“嘿嘿,这叫缺什么补什么!”方建插话道:“鲁迅说闰土那个名字就是因为五行缺土!”“去你的,别打岔!”谢静媛推方建一把,转向童克疾撒娇地说:“师父——快说——嘛!”童克疾说:“我经常给我女儿放一张碟,里面有一首儿歌”,童克疾学着童声道:“什么耳朵长,什么耳朵短,什么——耳朵摭住脸;什么耳朵尖、什么耳朵圆、什么——耳朵听得远!”“哼!人家好心好意告诉你内部消息,你却说人家是狗的耳朵听得远!”谢静媛装作很委屈的样子,然后又突然转为深沉地一叹:“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师父,我是在为你心忧啊!”“我又不是古人,有什么让你忧的?”童克疾的意思是谢静媛在为古人担忧。“你知道吗?你在护士中的民意基础可比不上人家郄医生……郄医生给患者用的药几乎都是进口药、贵药,不但提成多,医药代表还经常送礼物、请吃饭!所以,跟他当班的护士、实习生也都跟着沾光!”“而你却只能跟着师父吃这医院的食堂是吧?”,童克疾注视着谢静媛,但不是那种一脸正气的注视和责备的注视,而是充满愧疚的那种眼神儿。对于医院食堂的饭菜,谢静媛曾经说过一个段子——她说吃第一个菜时就感叹:唉,世界上再没有比这难吃的菜了!可当你吃第二个菜时就会发现:天啊,感情还真有!
“怎么说话呢你!”方建注意到了童克疾的表情变化,责备地对谢静媛道:“我觉得,师父教给我们的不仅是医术,更重要的是医德!”可谢静媛却是直性子,又是个还没走出校门的孩子,显然没有理会方建那一套:“师父,你的医者仁心只有当了主任、当了院长之后才会有更大的用处,也才能有更大的作为!”谢静媛突然变了一幅深沉的样子:“师父,说句您不爱听的话,你要想娶萍萍作师娘,这个儿科主任你非当不可!什么‘主持人儿科医上演平民恋,约会地得月楼改为肯德基’?!这么说吧,你可以带女儿去肯德基,但不能老带着女朋友去肯德基——尤其象萍萍这样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