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过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你尽了九分的努力,剩下的那一分就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青荷一边说着,一边学着清风道长的声调和啃鸡腿的动作。
澜心转过头看着青荷,黑暗中,她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清青荷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皱着眉头,狐疑地问道,“清风道长说过这话吗?”
“呃!”青荷眨了眨眼睛,随即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说过,肯定是说过的!而且,他还说姑娘会纵横天的间,看尽天下风景的!”
澜心看着她认真是表情,无声的笑了,心里笑骂一句‘这个傻丫头,睁着眼睛说瞎话’。眼泪又再次淌了出来,她担心被青荷看见,转过头,继续盯着窗户看。待情绪平定后,她幽幽地说道:“对,清风道长说过的!并且他还说过,你会陪着我一起去看的。
清风道长是修道高人,从来不打诳语。他说的话必定都是真的,而且,他还吃了我们那么多的东西,一定不会骗我们的。”这些话是在逗青荷开心,也是在告诉自己,事到如今,已经不容许她回头,也不容许她后悔,更不容许她瞻前顾后。既然她做了这个掌舵人,就要想尽办法让船顺利入港,并保住船上人的安全。
一道闪电冲出那黑压压的乌云,迅速没入了大海之中。紧接着是那震耳欲聋的雷声。刚刚露出水面的船只,再次被海浪高高抛起,又骤然降落,没入了海浪之中。这一阵阵眩晕,让澜心无力的叹了口气,“唉!”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宛如一声惊雷,在陆震东的耳边炸响。他惊慌地呼喊道:“澜心!”猛然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让他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用力地压在胸口,觉得有把重锤,在那里狠狠地敲击了一下,让他疼得无法呼吸。
“少爷,您怎么了?”听到屋里的动静,阿生和苏伯同时跑了进来,关切地问道。
阿生去找火折子,点亮蜡烛。苏伯来到窗前,接着透过窗棂的月光,发现陆震东头上那细细密密的汗珠,担心地问道:“少爷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又看到他紧捂着胸口的手,身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少爷可是胸口又疼了?!这······这······这得赶紧去找大夫的。老奴······老奴······”
“苏伯?!”陆震东伸手拽着他的胳膊,无奈地唤了一声。他知道上次无端地病倒,在苏伯的心里留下了阴影,每次他哪里有不舒服的,苏伯都会乱了阵脚。“阿生,不要点亮蜡烛,我没事的,你先出去吧。”
“可是,少爷······”阿生挠挠头,委屈地看向陆震东,像个被抛弃的小狗儿。以前少爷有什么话都是跟自己说的,可是现在什么也不跟自己说,少爷好像也很少开口说话了。
“没事的,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陆震东挥挥手,把他赶了出去。
苏伯跟了他这么多年,深知陆震东的脾性。不是不想把他和阿生一样赶出去,而是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他静静地站在旁边,他家少爷不开口,他也不敢说话的。
看着陆震东那干涸的嘴唇,抿了抿住,忍不住问道:“少爷,可是口渴了?老奴替少爷倒杯茶吧。”
“好。”陆震东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暗哑。苏伯端来茶杯,看着一直盯着床顶发呆的少爷,心里一阵既着急又无力。他轻声唤道。“少爷,水来了。”
“嗯!”陆震东起身,就着苏伯的手,喝了几口,就挥手不要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声问道,“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复杂的语气中蕴含焦虑、隐忍、斥责和不满。
苏伯知道他是在问,关于澜心姑娘的下落这件事情。说实话,苏伯心里也十分着急和憋屈。他着急的是,人一天找不到,他家少爷的心就一天不安宁,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也不好过。
憋屈的是,他自从跟着陆家老太爷身边起,没有被一件事情难倒过。不管多么困难,多么难办,他总是有办法解决。可是却在这件不起眼的小事情上载了跟头。找一个人,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当他信心十足地和他家少爷到了徐州以后,整个人都傻了。除了知道这个人还活着外,其他的一无所获。
陆震东见苏伯没有说话,就知道还是没有消息,瞪着眼睛,愤怒地吼道:“苏伯,你呆在陆家这么多年,你的能力如何,我是一清二楚的。当初,你在徐州的时候,是如何向我保证的?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却是闷声不响,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连丁点儿的线索都没有!你是人老了,能力退化了,还是觉得我这个少爷不中用了,你有别的想法?”陆震东的眼睛微眯,冰冷地看着苏伯。说出的话,字字诛心。
“老奴不敢!”苏伯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少爷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了,甚至强过了当年的老太爷。苏伯战战兢兢地说道,“老奴冤枉啊!老奴真的用心去查看了澜心姑娘的下落。可是连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老奴猜想,只能是有人将澜心姑娘的痕迹抹去了。至于是为了保护还是其他的,老奴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人的势力是非常大的。”
“那其他的呢?”陆震东眯着眼睛继续问道。苏伯的额头已经见汗了,他也不敢抬手去擦,低声回禀道:“其他的倒是很容易查到。周家大房把原来的宅子卖了,搬到了三房原来住的院子了。三房······”
陆震东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的话,皱着眉头,焦急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在问什么的!你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干什么?谁有闲心管那些破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