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烟便“蹬蹬蹬”地向后倒退了好多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雨烟气得哇哇大叫,从来都没有受过委屈的人,今天在大街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她岂会甘心?她叫嚣道,“死丫头,看是不打死你?!”奈何刚一起身,一个重心不稳,又坐到地上了。这回比刚才摔地更重,她感觉她的屁股被摔成两半儿了,“啊,你······”刚要喊,被后面的训斥声打断了。
“这谁这么不长眼睛呀?你知不知道你挡住我家少奶奶的路了。”一管事妈妈打扮的人看着坐在地上的雨烟,大声训斥道。
雨烟一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来了精神,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抓住妇人的手,委屈地说道:“宋妈妈,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呀!这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丫头,不但抢走了所有的葱油饼,还动手打人。”随着她的动作,屁股更疼了,可她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伸手去揉,只能咬牙忍着,怨毒地看着青荷。
宋妈妈是离县县衙里的一个管事妈妈,因为她是平湖县令宋大人的一个远房亲戚,所以平时在县衙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平时宋大人很少到县衙来,她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今天宋大少爷有事路过,要在县衙里住几天,她可要使出浑身解数,让人知道她的厉害。
一听到雨烟这样说,就瞪圆了眼睛,拿出平时训斥小丫头的派头,运足是气势,指着青荷说道:“你这个······”
“这是怎么了,闹哄哄的。”一个懒洋洋中透着十足的傲气的声音在她的后面响起,让宋妈妈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差点被呛得一口气没有上来。她马上谄媚地对身后走过来的人说道,“没事儿的,大少奶奶,奴婢正在教训这个不知打哪来的野丫头。”
“说我的人是野丫头。那这位妈妈和刚才那位姑娘,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胡乱出手。可见也不是什么有教养的人。”澜心带着冬秀几人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宋妈妈的话,沉声说道。
“你说谁没有教养了?”宋妈妈顿时亮出了爪牙,朝着澜心呲牙咧嘴地好道。当看到澜心身上衣着打扮,和周身的气度,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眼睛转了转,垂下了头,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三姑娘?”
“大姑娘?”
青荷和于妈妈同时惊呼道,吃惊地看着对方。澜心也是一怔,看着周围跟着七八个丫鬟婆子,身后还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不近不远地缀着,前呼后拥,如众星拱月般被围住中间的那个挺着肚子的少妇。正是方家三姑娘,如今嫁给平湖县令宋家大公子的方箐。
方箐穿着品红色的锦缎褙子,暗红色的挑线裙子,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梳着垂髻,别着两支赤金簪子,耳朵上是一对金灿灿的赤金耳环,腕上是一对赤金龙凤镯子,手上戴着赤金嵌蓝宝戒指。整个人富丽堂皇,看上去像是一个移动的金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