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总会在恰当的时候为我答疑解惑,这让我对他的成见稍微减少了一点。
这座宅邸的面积实在是太大,我们走了几乎半个小时,还没有达到所谓的“有线索的地方”。我正要开口询问,前面人群中的喝彩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里是演练台,那些家族子弟最喜欢到那里去显摆。虽然大多都是空架子,不过供人观赏玩乐倒是可以,要去凑个热闹吗,小猫咪?”
“如果你再这样称呼我,这个忙我就不帮了。”
“称呼,秦小姐说的什么?”
“就是......”
小猫咪,三个字我实在无法说出口,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我正烦心,只见演练台上一个男人突然双手抱头,发疯似的往演练台上的柱子上撞,他表情狰狞,目呲欲裂,嘴里痛苦地嘶吼着。
“这是?”
“他迷失在幻阵里了。那是家族的嫡系一脉的子弟,名叫皖倾零元,在家族里颇为受宠。看到台上另一个坐着的人了吗?他叫皖倾和容,虽说只是旁系一脉,却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即使是皖倾零元,碰到他,也只能自认倒霉。皖倾和容已经在这演练台守了一个月,还没有人能够将他挑下台。”
“姓皖倾?那你为什么姓黎?”
“我随母姓。”
黎谨风很显然不想回答关于姓氏这个问题,我也不想追问。
知道秘密越多的人,危险也会来得更快。
“啊--”
“天哪--”
“怎么回事--”
......
我们正要离开,那边的人群当中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演练台浓烟滚滚,已经看不清面貌,人群四散,有个穿着肚兜扎着双髻的孩童从人群中挤出来。他时不时地舔一舔手里的棒棒糖,迈着小短腿飞快地冲出人群,后面追着个白胡子老头,年纪虽大腿脚却不慢,三步并两步,一把抓住孩童的后颈,捏住他的右脚就将他倒提起来。
孩童一边扑腾一边大叫。
“哇哇哇,好疼,好疼,臭老头,放开我,你放开我。”
“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上前天将你二师傅的宝贝瓷瓶打碎了,昨天将你三师傅的爱宠炖了吃肉,乖乖,今天更嚣张,直接跑来演练台捣乱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台上比试的是谁?是你三师傅的宝贝孙子,是你的师侄!你竟然在他比试的时候去拆台子!小兔崽子,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你大师傅养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大师傅,大师傅,我错了,我错了,你......啊,别打我屁股,呜呜呜,别捏我脸,哈哈哈,别挠我痒痒,大师傅--”
“哼,你今天就是叫天王老子也没用!”
“啊疼,呜呜呜,哈哈哈......”
一老一小,一个玩儿得尽兴,一个装得认真。那白胡子老人看起来凶巴巴的,嘴上叨叨个不停,却没对小孩下重手,还时不时地朝小孩挤眉弄眼,示意他配合。别看那小孩扑腾得厉害,却还能抽出空来舔棒棒糖,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