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刚出现在阁楼之上,楼下酒客均停下了话语,傻了眼。陪酒姑娘也没再劝酒——这是今晚的重头戏,谁也不能抢走她的风头。
“各位官人,明日是如烟姑娘一十五岁生辰。在正式接客之前,如烟姑娘有个愿望。”化着浓妆的马脸老鸨领着如烟走在前面,“就是在今夜,寻得一位才子佳人,月下共饮。”
“那可行房中乐事?”一名红了脸的粗矿大汉在楼下轻声询问道。
“如烟姑娘未成年之前,只卖艺,不卖身。官人要是寂寞难耐,春红院的姑娘定会使尽浑身解数,让官人快活欲仙。”老鸨转向楼下众人,“如烟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本院才女。但她心中一直仰慕能诗词作赋的才子。今晚请各位不吝文才,只要得姑娘中意,酒饭房钱全免,还可与姑娘上楼上雅亭,共度良宵。”
听老鸨一说,只要文采好,便能与如烟姑娘共度良宵,虽不能行苟且之事,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于是各路文人跃跃欲试。
“就让小僧先来。”一个高尚娴雅、丰度偏偏的书生模样的少年从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中站起。如烟见此人雍容闲雅,心中甚是欢喜。这书生与她梦中所想的雅士一般无二。
书生满脸通红,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线。他拨开旁边的姑娘,踉踉跄跄走道楼梯前,摇头晃脑道:“姑娘美如烟,姑娘美如画。可否与在下,共赏月前花。提枪上鞍马,乐此……”
吟到“提枪上鞍马”这一句,书生变得面目猥琐,笑容浪荡。如烟的表情也从欢喜变成厌恶。于是楼下如烟的一些仰慕者一直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于是骂道:“这小白脸淫贼居然敢调戏如烟姑娘,是可忍,孰不可忍!”
“给我打!”一帮人对书生群起而攻之,人群之中不断传来“啊!”、“不要打脸啊!”、“我的子孙根!”……之类的惨叫声,直至众人将书生扔出春红院,才得以消停。
孙三刀自然全成看在眼中,特别听到那句“我的子孙根”,下体不禁一疼。心想:我吃霸王餐,不会也要被这样打吧?看来只能靠作诗来救自己了。他脑中忽然想到,曾经好像有人称他为:大诗兄。
于是孙三刀起身,看向如烟,用圆润的声音道:“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是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这是严蕊的《卜算子-不是爱风尘》,也是孙三刀前世最喜欢的词之一,因为他觉得在俗世中,他自己也如风尘女子般。所以这首诗吟得也是感情投入。
“好诗啊,若是只看词,定是红尘女子所做。”
“但是亲身听得男子声,想必也是万花丛中过。”
“却是一名年轻少年所做,真是天才出少年啊。”
……周围人群都在议论孙三刀的诗词。
听完孙三刀的词,如烟脑海中想象,这大概就是她往后的生活:枕边人来来回回换,哪里又将是她的安身之所呢?如烟不禁动容,眼眶湿润,更加楚楚动人。孙三刀也一时看呆了,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奈何留落风尘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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