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然这么夸张!
明明眼前的胡冶比他大不了多少,竟然就有那么大的儿子了。
而他还是光杆司令一个,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儿啊!
“兄台?兄台?”胡冶的唤声在耳边响起。
李默这才收回跑神的心思,“啊?什么?”
胡冶脸上有些不自在,“兄台刻意寻来,想来定是我那忤逆子又闯了祸!不知他这次又犯了什么错?”
看着对面胡冶有些焦躁的表情,李默实在不忍心说出他儿子早已身首异处的事实。
正左右为难间,车子颠簸了下,打马车外传来车夫的请示声,“主子,咱们已经回到句容了。”
“继续走吧,将这几位客人请到咱们府上去。”胡冶沉稳的吩咐了声,冲李默客气着,“还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呢。”
“胡兄客气了,敝姓李,木子李。”李默只说了下自己的姓,没敢说全名,生怕说的不对届时再露了馅。
“李兄,你们一行五人,可是专程来句容寻找犬子的?”胡冶脸上担心的神色愈发重了起来,“我那小儿,成日里遛马斗狗的,游手好闲,实在是太不成器了!”
见胡冶这么担心,李默更是不知该怎么开口,他斟酌了下,“呃,我们并不是刻意来这里的,只是途经此处,就顺便打听下。”
胡冶脸上紧张的神色这才稍稍松懈了下来,“敢问李兄,究竟是如何识得小儿的?”
早说是说,晚说也是说,李默心一横,“实不相瞒,李某是镇江县衙的一名衙役。此次来句容,是来报信的,丧信。令公子与他的书童皆已双双殒命,还望胡兄节哀。”
这话宛如春日惊雷,震得胡冶当场定在了那里,再不复初见时的慵懒闲散。
李默也不知道该如何规劝,尴尬的将头扭到一旁,看向对面的许娇容。
许娇容正正襟危坐着,见李默看了过来,睁大眼睛回看回去,以为李默有什么话要跟她讲。
李默无声的摇了下头,将目光移向别处。
只见凤三娘趴在许娇容的膝盖上,自打一上马车,她就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应该是适应不了马车的颠簸,有些眩晕吧。
白果则在许仙怀里半靠着,早就进入了梦乡,时不时能听到几丝轻酣。
许仙也被晃得有些乏倦,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李默将他们逐个打量个遍,这才将目光转向胡冶,寻思着该怎么规劝他才好。
这世间总悲痛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虽说胡冶看上去并无半点老迈迹象,可那颗痛失亲人的心,应该早已经碎裂了吧!
胡冶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僵在那儿,宛若被定格了似得。他那平静无波的面容下,掩藏着怎样的寸断肝肠啊!
“主子,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到胡府了。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马车外,响起欣喜若狂的呼唤声,“快去知会三姨娘、五姨娘,七姨娘和八姨娘,就说老爷的马车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