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天听和尚念一遍经,苏眠月听的头昏脑涨,只听得懂般若波罗蜜这样的话语,若非碧芜在一旁不时的晃她两下,苏眠月定会坐着睡着的。
苏彧却是不同,在清华寺里赏园景,自在的多。
两日下来,苏彧一无所获,倒是苏眠月被住持有请了,让苏眠月有点意外,只道要沐浴更衣后再去拜会,小沙弥也不强求。
“小姐,咱们来这之后,除了捐一千两银子,似乎什么都没做,那住持怎么就要见你呢?”帮苏眠月绞发的同时,碧芜小声嘀咕着,为自己不在被邀请之列而不开心。
看穿碧芜的小心思,苏眠月也不点破,只笑道:“人为财死,只怕有些六根不净之人,即便在光头上点了几个香疤也免不了俗。”
“小姐的意思是,那住持是为了银子找上小姐的?”碧芜张大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与不是,去了就知道了。”苏眠月倒觉得和尚贪财很正常,否则也不会变相的要香油钱了,况且前世见惯了开宝马奔驰的出家人,就是娶妻生子的也不在少数,那收入可是比白领还要高的。
不过苏眠月自是不会说这些,也理解这个年代的人信奉神灵,是以觉得出家人应该四大皆空,不沾染凡俗的,却忘记了出家人也会有生理需求啊。
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穿上简洁却不失华贵的衣裙,苏眠月只让碧芜给她簪了一支水头十足的玉簪,便款步而去。
当然,苏眠月没告诉碧芜的是,她的袖袋里还放着一沓银票,否则那丫头非得心疼死。
清华寺的住持法号了空,所居住的院落简朴至极,甚至是有点寒酸的,若非真的不追求奢华有一定心境,便是沽名钓誉之辈,苏眠月相信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禅房之内,了空住持打着佛手,苏眠月上前福了福身,语气温婉的道:“小女子见过了空住持。”
“女施主不必多礼,贫僧还要多谢女施主慷慨捐赠,让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们又多了些口粮,贫僧代难民们谢过女施主。”了空住持睁开眼,慈善的看向苏眠月,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心中不屑,面上却挂着浅笑,苏眠月回道:“了空住持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心有所祈,故而希望多添些香火银子,也好让满天神佛能听见小女子的心声,并非住持所言的良善。”
了空一愣,倒是没想到苏眠月如此不按照常理出牌,更没有半点被他夸赞后的欣喜。
“不知女施主所求何事?能否说与贫僧听听?贫僧每日诵经,也可谓女施主祈祷一番。”了空右手捻着佛珠,为苏眠月倒了杯茶,笑道:“女施主眉宇锋利,端的是大家做派,虽是富贵相,印堂却有几分黯淡,命中注定有几次劫难,出家人不打诳语,还请女施主不要怪贫僧直言不讳。”
“住持客气了,能得住持指点一二,小女子感激不尽。”苏眠月回了一礼,接过茶杯却无饮用之意,也不接了空的话茬,想看看这老秃驴能厚颜到何种程度。
看着苏眠月的举动,了空摇首失笑道:“女施主怕是误会贫僧了,贫僧派弟子请女施主前来,是因为贫僧夜观天象,寺庙之中一片紫气升腾,且女施主所住的院落附近最为浓郁,这才请女施主过来一叙。”
“实不相瞒,小女子并不信佛,之所以会前来乃是为了安家人之心。诚然如住持所言,小女子此生劫难重重,又如何会紫气东升?住持言语前后矛盾,倒是叫小女子不解了。”苏眠月语气清淡,眼神却是平和的,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让了空无奈至极,那分明就是嘲讽之意。
披着袈裟的神棍,这是苏眠月心中给了空的评价,殊不知了空接下来的话让苏眠月心绪难平,甚至有杀人灭口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