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说道。以他的书画水准,这样的画像,随时可以一蹴而就,并非什么难事。
“粉墨不是什么问题。”欧阳旋脸颊红扑扑的,又喜孜孜的瞧周宁一眼,像是在说“算你啦”,神态娇俏可人。
顿了一顿,说道:“那就明天中午罢?正好我和钟秀要去明月圃参加清谈聚会,到时候你给我和钟秀一人画上一幅怎么样?”
谢钟秀亦是有些期待的看了过来。
周宁皱了皱眉头,说道:“两位姑娘刚刚遇险,是否应该暂时不要出门呢?”
欧阳旋笑道:“多谢周公子关心,到时我和钟秀会带点家将同去,量那竺不归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明月圃下手。”
周宁无奈之下,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三人一边说,不远处的街区,又有一处大火燃起,天上烟雾渐重。
周宁面色凝重的远目望向那方的街区,只见不远处火龙狂舞,浓郁的白烟自建筑上冒了起来,昔日热闹的街区人群已变得稀稀拉拉的,只有间或几个行人和奔行至各个救火的衙役匆匆行路。
过了一会儿,街上开始有声音响起来:“城门关啦!!!!”
声音一个接一个的传了过去,逐渐响彻全城,汇集起一波巨大的声浪。周宁可以清楚的看见周围的行人迷茫的神情。
八月十三号的这个夜晚,在烈火和骚乱中,扬州城罕有的在戌时前后就关闭了城门。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驶了过来,驾车的是一名四十岁许,身穿青衣武士服的中年男子,他深深的望了周宁一眼,一对眼睛射出恳切的神色,说道:“本人宋悲风,是安爷的随从,多谢周公子援手的恩情。”
周宁微笑道:“宋先生无须客气,就算在下没有出手,两位姑娘也能自保无虞。”
宋悲风摇头道:“这怎么能一样?玄公子说了,过些时日还请周公子去乌衣巷一聚,当面致谢。”
周宁心忖,原来这个位面在杨坚下诏“建康城邑、宫室平荡耕垦”之后,随着谢阀迁至扬州,在扬州也有个乌衣巷。
当即点头应了下来,说道:“谢先生太过客气了,在下过几日定然上门拜访谢先生。”
谢钟秀笑道:“上次止园文会,家父就对周公子的文才和画艺赞不绝口,如果周公子造访的话,家父定会非常开心。”
宋悲风点点头,转过头道:“欧阳姑娘,小姐,你们上车,我这便送你们回府。周公子,马车会经过周府,你也一道回府吧,今晚不算太平,不好在街头久呆。”
周宁愣了愣,才醒悟宋悲风讲得是周越所住的周府,先是施礼道谢,接着婉拒道:“我现在并未住在周府,宋大哥先送两位姑娘回去罢,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欧阳旋和谢钟秀手牵手上了马车,在马车上,谢钟秀又朝周宁露出大大的笑容,像对知交好友般与周宁道别道:“钟秀走哩。”
欧阳旋紧跟着又掀开车帘,笑嘻嘻的道:“别忘了,明日正午,城东明月圃见!”
周宁点点头,目送马车一路朝城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