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扶苏都没说什么话,宛歌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拉回房里,察觉到扶苏的力道松了,她立刻就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转了转手腕。
扶苏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大对,宛歌一边转着手腕,一边思考这个事情,她应该怎么解释。只能随口道:“骨头都差点被你捏错位了。”
看着她一直转着手腕,扶苏默了一会,最后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手握住,温暖的指腹再上头揉了揉:“疼?”
宛歌这番话纯属顺口,扶苏那时候虽然拽她出来的力气有些大,但完全没到脱臼的程度。但见扶苏眉眼温柔,这样轻柔的揉着自己的手腕。思及之前的状态,宛歌眼睛生动的眨了眨,决定开始示弱,她认真的补了一句:“是有些疼。”
扶苏自然看出来了,停下揉手腕的动作,但只有一瞬,他却又重新心安理得给她揉了起来。扶苏动作轻柔,宛歌起先还觉得有些受用,但是之后扶苏开始在她腕上打圈,指腹动作越来越轻。
他的力道十分轻柔,之后又慢慢移动到她的手心,察觉到这个状态不对,宛歌立刻想收回手,扶苏却已经牢牢的固定住她的手,目光沉沉,声音沉:“刚刚我若没有过去,你想做什么,嗯?”
他的声音很是温柔,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是能勾起她胡乱跳动的心,宛歌却莫名的抖了一抖,声音细弱蚊声,老实交代:“……中毒了,先给他上药。”
扶苏:“军营里不少军医,轮得到你亲自动手?”
宛歌看着他的脸色,琢磨了一会,谨慎解释;“刚刚其他人一直没来,我怕毒会扩散,早些处理早些好。”
虽然宛歌这话没错,扶苏却听着有些颦眉:“你一个姑娘家,很好意思?”
“……只是半个胳膊,没什么……”此话一出,宛歌立刻就后悔了,止住了声音。然而已经太迟了。果然,之后就听着扶苏呵呵笑了一声:“半个身子都看过,这胳膊的确不算什么。”
宛歌;“……”果然是因为这个。
宛歌说那番话的纯属顺口没过脑,现在冷静下来,再借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说了。听得扶苏提起,她心虚的看了扶苏一眼,咳嗽:“那时候我骗他的,你也信?”顿了顿,又恍然想起什么,“不说这个了,昨天我不是遇见慈姑么,一直来不及和你说。”
话音未落,扶苏握着她手的手却紧了紧,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现在不想说这个。”
见转移不开话题,宛歌默了片刻,干脆直接反驳:“那时候其他人又没来,我看见他的伤,还要扭头就走不成?万一错过时间了,万一毒发扩散了呢?”说到这里,她反应过来什么,声音听起来更是义正辞严,“这是你的士兵,你就这么不在乎他的命?”
宛歌这话说的可谓是理直气壮,扶苏愣了一会,最后到是笑了:“听你这么说,反倒是你占理?”顿了顿,他的声音沉了一些:“你有没有想过,这事如果传出去,他们会怎么说你?”
宛歌想了想,腼腆道:“大约说我蕙质兰心,精通医理吧。”
扶苏再愣了愣,估计是想不到宛歌又这样理直气壮的夸了自己一通,他抽了抽嘴角,一时沉默。
宛歌撇了撇嘴,头也别开了一些,小声嘀咕:“本来我就没错,谁知道你生的哪门子气。”
她声音低下来,模样看起来有些别扭,扶苏沉默一会,最后叹了一口气,声音也软和下来,身后把她揽在怀里:“我没生气,只是有些担心。”
被他揽在怀里,宛歌有些失神,她起先“啊”了一声,之后才缓过神:“没事,会小心的,我手上也没伤口,不会给过了病气的。”
宛歌曾与他说过想在军营照顾伤员,不过那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至于之后宛歌也只是在后方捣鼓药材,并未直接接触伤员。所以扶苏也随了她去,但是今日这事毕竟不一样,他的神色有些复杂:“这些事情,不是非你不可。”
宛歌垂了垂眼:“……但是我无法在庙堂上帮你什么,带兵打仗我也不懂,可是也希望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扶苏垂眸看着她,她说着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却十分坚定,看起来她定然是早就想好了。其实宛歌医术也受过云鹤归的称赞,寻常治病也就算了,可就有一条,让他不得不在意。见扶苏没了声音,宛歌抬了抬头,想推开他好好再说说,但是手才抵上他的胸,头却又被他按了回去:“我知道了,你若真的这么决定,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
说到这里扶苏顿了片刻,才咳嗽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大自在,快速接了下去:“包扎不能自己上手。”
扶苏这话说的快,宛歌起先还没听懂,之后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她忽然觉得有些想笑,但不好别扶苏发现,憋了一会:“这不行啊,其他人可能不知怎么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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