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看,拿起手里的茶杯,随意就拿起喝了下去,但才喝下的第一口,她差点喷了出来。清冽微苦的酒味在口腔了泛开,宛歌掩住嘴,勉强咽了下去,一声惊呼打破了寂静:“……怎么是酒!”
扶苏看了一眼,淡声:“你拿错杯子了。”他冷静道,“那是我的。”
宛歌:“……”
自己这身体不能喝酒,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宛歌沉默了一会,立刻往自己胃里灌茶,力求冲淡酒味。扶苏这酒不如当时陆离白的烈,她还没有到一杯倒的地步,如此灌下了几杯茶,口里的酒味总算冲淡了下来。
宛歌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由自主的就问出来了,若有所思的模样:“说起来,我酒量一向不好,那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说完,他看到扶苏倒酒的手明显一顿,宛歌也意识到自己到底脱口而出了什么。顿时咳个天昏地暗,手掌挡着自己的额头,低头闭眼,几乎把头吹到桌上去,心中懊恼不已。
这个事情她虽然好奇,但是一直不敢去问扶苏,也就渐渐埋葬在心里,只是今日夜色太过寂静,她一时放松了警惕,居然直接就问了出来。
然,扶苏只是顿了片刻,很快就回复了镇定:“没什么。”他想了想,唇角有及浅的笑意,“说了几句胡话。”
宛歌心里一抽,眼睛也抽了抽,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宛歌深吸一口气,觉得还是继续问下去:“……我,说了什么?”
扶苏不动神色的看着宛歌小心翼翼的模样,眼中惊恐,脸色也有些泛红,看起来挺有趣。其实她不太能藏的住事情,或者说她一开始就没打算给藏事情。直到今天,陆离白给她带了信,她就约自己相见,也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吧。
只是陆离白这次没来,来的是一个传话的侍女,虽然听不太清说什么,但也能猜出陆离白是有事不能前来。
宛歌看着扶苏一眼不发的模样,心中不太淡定,又问了一句:“……我说了什么”
扶苏转回视线:“既然是胡话,自然听不太清,过了太久,我也忘了。”
扶苏明显不想说,宛歌别开探究的目光,终究不好再问下去:“……”
她闭了闭眼,平复下心情,不停的去倒茶,再喝到第三杯茶的时候,她及其不合时宜的打了喷嚏。还没有抬起头,就感觉肩上一沉,上头搭了一件厚重的外衣,接着就看着扶苏站起来的背影:“快到子夜了,回去吧。”
扶苏比她高上很多,不同于那时候在池子里新拿出的衣服,这件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宛歌整个人罩在里面的时候,忽然就想起在云华观的那时候,她现在罩着他的袍子,就如同……想到这里,宛歌微微一愣,脸悄悄的红了,连带着尴尬都散去了不少,转化为一派青涩的甜蜜。
感觉到扶苏似乎在看自己,宛歌发现了自己是失态,连忙别开视线,便望向墙上挂着的一张伏羲式七弦琴,琴身漆黑,弦是冰弦,在月光下似乎有粼粼的波纹,甚至还有流水断纹,琴无百年无断纹,这张琴看起来很上好。宛歌刚刚进来的时候注意到了,正好就问:“公子,这琴真好看,叫什么名字?”
扶苏目光也落在那张琴上:“这是阿榕明日十四岁的生辰礼物,名字便留给他自己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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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己院子里,宛歌解下扶苏的衣服,她这恍然想起,扶苏在她这里留着的衣服可不只一件,之前那件拿回来之后,因为沾了血迹,怕是不吉,秋雁就收起来了。至于现下这一件等明日洗了就让人送回去吧。但是,她把衣服挂好之后,忽然感觉到袖中有一块凸起,好奇的摸了摸,便从里面掏出一方印章。
是三层台形的铜印,上头阴刻了扶苏二字。
宛歌愣愣的看着这个名字,在心里头默念了好几次,不由自主的摸索过上头朱砂印尼的痕迹,一笔一划的勾勒出名字轮廓。不知多了多久,待到她反应过来时候,指尖上已经沾了不少印泥,她这恍如被烫到了一样立刻收了手,使劲的把手擦干净,才把这私印用帕子包好,收在袖中,就着架子上的水梳洗了一下,现在天色太迟了,还是明日再还给扶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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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回去之后居然少了一件外衣,又和宛歌在那个阁楼上独自呆了这么久,侍女自然和识相的没问衣服的去向。只是小心翼翼的问:“常升等候公子已久,现在可要叫他过来?”
扶苏原先正准备就寝了,听到这一番话就回头,微微一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