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草丛,湖泊,一双名贵订制款的登山运动鞋,还有一套用于极限运动的登山装备,沈至谦眯眸,伸长手臂把照片捡了起来,这些东西都是至亭曾经用过的,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出事当天带去的那些,但他很肯定,照片上,那双沾满水藻和淤泥的运动鞋,以及那副装备是至亭的。
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第一眼就认了出来,不是他记忆特别过人,而是因为,这些东西是他亲手送给至亭的生日礼物。
“Boss,什么人会给您寄这种东西?”夏恒见沈至谦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僵滞难堪,隐有痛意,试探地问。
“去问一问,是不是上次送礼服的人。”沈至谦将照片放进上衣口袋,淡淡吩咐道。
夏恒退了出去,很快又回来:“Boss,上次的礼服是快递公司寄来的,这次来的人门卫没见过。”
“既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就想办法去查。”沈至谦的眸色幽深,有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厉色一闪而过,“这个人想必是当年那件事的目击证人,只不过他不想直接和我谈,倒是有些捉迷藏的意味。”
夏恒不明所以,纳闷地摸了摸头:“Boss,黎主播的那期节目上了热搜,会不会有人乘机在搞恶作剧,如果真的是热心观众在帮忙,干嘛躲躲藏藏的。”
沈至谦勾唇,自嘲地笑了笑:“因为这个人目前还不打算见我。”
“你不是在节目上亲口说,提供线索的观众会有十万块钱的奖励吗,这么大笔的赏金,又怎么会有人不心动,白白送这些东西给你?”
“阿恒,要想知道真相,看来还得有耐心,咱们不妨等一等,等这个人自己现身告诉我们原因。”
“Boss,那些文件上写得什么?”夏恒只觉得沈至谦话中有话,又不方便说明,便不再问照片的事。
文件只有四页纸,沈至谦快速地翻完,叹了一口气:“这是五年前曾去过事发现场登山的游客的名单。”
“什么?”夏恒觉得匪夷所思,“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个人是怎么办到的?”
沈至谦将名单卷起放在指尖掂了掂,“呵,阿恒,他不是最近才搜集的,能把名单搜集的这么全,想必是出了事之后就开始查访的,到了现在,有关系的人大概都在里面了。”
“那就更让人不理解了,这个人和至亭少爷是什么关系,怎么会花这样的心思,又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Boss你呢?”
“他肯花心思是因为……”沈至谦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说,“好了,阿恒,这件事你不要想太多,你只需要留意这个人下面的动作就可以。”
“是。”
夏恒退了出去,沈至谦又把照片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站在阳台的窗口往街口眺望,不知道在看什么,却再也抑制不住烟瘾。
看他神色凝重,庄雨缓缓走过来,把烟递给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沈至谦把文件和照片毫无保留地全部交给她,等她看完,探询地勾了勾唇角,“这件事你怎么看?”
庄雨拿出其中的一张照片,递到沈至谦面前:“我做过类似的登山装备的广告方案,当时因为不太懂,所以特地查阅了厂家的产品资料……”
“继续说。”沈至谦单手插兜,食指中指夹着烟,轻吸了一口。
庄雨点了点头,指着绳索的位置说:“这种极限运动讲究的是安全,一般厂家在器械的设计上都会很严谨,但是你看这里,锁扣上的螺丝没有了。”
“所以,你的意思,有人动过手脚?”沈至谦接过照片,犀利的眸子越过庄雨所指的部位,蹙眉沉思着。
“这个人有这么重要的证据,却没有提供给警方,我觉得目的不简单。”庄雨叹。
沈至谦吐出烟雾,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他并不是为了奖金。”
“那他到底为了什么?”
“或许有一种可能,他也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沈至谦,你好像很了解寄东西的这个人?”庄雨有一种直觉,沈至谦对一切了然于心,却不愿意说破。
“我们下面该怎么办?”她问。
沈至谦想了想,忽然勾唇笑了起来:“至枫和至鸿的婚事怕是要大张旗鼓,作为长嫂,你的贺礼准备了没有?”
都说女人的思维跳跃快,可庄雨没想到沈至谦作为男人更甚一筹,刚刚还在谈名单和照片的事,现在就联系到了沈家和高白两家联姻的事情上来,“没有。”
她坦然地回答。
沈至谦握住她手,贴近她耳边吩咐:“那就不要耽搁,到时候拿不出贺礼,爸和爷爷可不认你这个沈家的媳妇。”
知道他说玩笑,庄雨不介意地点了点头,“高小姐和白小姐都是名门闺秀,好东西见过不少,我还真不知道送什么好。”
沈至谦眸光转了转,充满了期待和玩味:“那就不妨再去一趟景墨斋,听说新到了一批拍卖品,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庄雨不解:“高小姐和白小姐对文房用品感兴趣?”
沈至谦笑:“呵,只要足够贵重,不怕她们不收。”
听他这么说,庄雨忽然想到了什么,“沈至谦,我听温玲说,黎主播似乎最近心情不太好,连辞了两期黄金档的访谈节目。”
“我并没有为难她,即使是温主播,我还是会那样安排。”
“嗯,我知道,温玲让我谢谢你帮她重回主播台。”
“白翌南看来的确被你的谎话打击到了,都没有多做阻拦,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
庄雨踮起脚尖,印上他薄唇,男人嫌太过蜻蜓点水,干脆搂住她腰贴近胸前,低下头撬开她的唇齿,一点点地包围吮吸。
此时,门被人推开,夏恒去而复返:“Boss,寄东西的人戴了口罩,监控看不清楚长相,但是您之前让我查的景墨斋的老板有消息了。”
“哦?”沈至谦从庄雨的唇上撤回,“回来了?”
夏恒干笑了笑:“嘿,您怎么知道的?”
沈至谦没有回答,扶着庄雨的肩膀说:“看来你这次去景墨斋,要多备一份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