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沈至谦走到商场的吸烟区,抽出一支烟轻吸了一口。
夏恒顿了顿,为难地开口:“Boss,景墨斋那边还真挺古怪的,他们卖的文房用具都是有年份的,而且大部分都是从名家手里传下来的旧货,老板从不露面,都是下面的人按着指示去淘货,虽然这一块的市场不算大,但因为价格卖的很高,货源又很抢手,这几年倒也赚了不少钱。”
对于夏恒的反馈,沈至谦不满地挑了挑眉:“你说的这些,似乎想打探的人都能打探到,我想知道的是别人不知道的那些。”
“这……,Boss,你再给我点时间。”
“当初拍下那个镇店之宝的人是谁,有没有留下可靠的身份资料,你可以从这里入手。”
“Boss,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至谦眯眸,夹着烟尾往光可鉴人的铂金垃圾筒抖了抖,“说。”
短短的一个字,气势迫人,夏恒不再犹豫,照实说道:“我的一个朋友昨天在SASA酒吧看见了鸿天集团的白总,他约了我们沈氏之前与沈至枫合作的一批代理商和经销商,喝到很晚才结束。”
“你的朋友?”
“嗯,他之前在咱们沈氏跑过销售,后来自己开了一家店,所以认识这些人。”
白翌南一个地产商,约这些珠宝业的同僚喝酒肯定不是闲聊这么简单,其中的用意耐人寻味,沈至谦把燃至尽头的烟蒂揉碎,不动声色轻哼一声:“他打算截了新产品的销路。”
“那我们该怎么办?”
“让他截,我自有办法应对。”
夏恒松了一口气,呼吸声直喷话筒,沈至谦看了眼腕表,挂断电话,转身走出商场大厅。
庄雨租住的公寓内,庄大山一直在等那一千万到账的短信提示,之前家里的银行卡被莫名冻结,后来他又用自己的身份证重新办理了一张,昨天晚上他把卡号报给了白翌南身边的那个阿烈,可一直怀疑对方是否真的会履行约定。
白翌南吩咐庄大山这几天不要被人看出端倪,否则随时要回那一千万,他便一直呆在家里不敢出去,他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饭也没有心思做。
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他颤抖着手划开屏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翌南真的为了自己的女儿庄雨,往他的卡上汇入了整整一千万的巨款。
庄大山心里抱怨庄雨跟错了人,可又不敢在她面前提这档子事,干脆拿了银行卡走了出去,虽然钱在卡里,可他还是觉得不安全,左右张望了下,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地走出了小区大门。
一路打车到了之前牌友带他来过的那家俱乐部,他付了车资,小心翼翼地推门下了车,还没来得及过马路,就被人突然从背后卡住了脖子,一路拖到了一辆面包车上。
庄大山看着一车凶神恶煞穿黑色便服,戴黑色墨镜的男人,吓地哇哇大叫起来,还没喊几声,就被人堵上了嘴巴,蒙上了眼。
他挣扎着想跑,身上顿时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闷痛,那些人毫不客气地对他拳脚相向,虽然刻意避开了重要的部位,但庄大山还是痛得咬破了舌头。
一阵猛烈的教训后,他已经绝望的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冰凉的金属板上呜咽着喘着大气,车不知道开了多久,忽然在一处僻静的街口停了下来,庄大山被那些人踢了下去,被紧接着跳下来的那个男人撕破了衣袋,取走了什么东西。
引擎声远去之后,庄大山才敢扯下口中的布条和蒙在脸上的黑布,惊魂甫定之下,他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伸手去摸口袋,那张银行卡已不翼而飞。
“来人啊,抢劫啦,快来人啊。”
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僻静的街口,当周围途径的市民上前来帮忙,提出报警的时候,庄大山忽然一瘸一拐的走开了。
他输钱又被打的事本就不光彩,真的在警察面前坦白,他倒是第一个要惹事上身,这一回取走那一千万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他到哪里去寻。
庄大山急得连连叹气,恨不能赶紧去找庄雨,可是在庄雨面前,也不好交差,那个沈至谦更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一边走,一边哀嚎,真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三公里外,一辆浅灰色的宾利在夜幕下疾速地行驶着,驾驶室里,阿烈给白翌南递了一根烟,“白总,事情办成了。”
白翌南接过,不急不缓地拿出铂金打火机点燃,眸色幽深地吸了一口。
“白总,我不明白,为什么您答应了给庄大山一千万,却又让兄弟们这么做?”
“这种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意?”白翌南把烟灰弹出窗外,森然冷笑一声,“他若不是庄雨的父亲,我也懒得费这一手。”
阿烈突然明白过来,“您之前答应他,是碍着庄小姐的面子,现在给他教训,他也动不了那些钱,偏偏还怀疑不到您身上,真是高明。”
“哼,这种人成了沈至谦的岳父,他才真是要头疼一番。”
“白总,庄大山没钱填那个大窟窿,会不会去为难庄小姐?”
“让他去为难吧,我倒是要看看沈至谦如何拒绝第二次,他若不肯帮忙,庄雨又该如何自处?”
阿烈打心里佩服白翌南的手段,可又不好把什么都挑开,触了老板的忌讳,只会意地笑了笑。
江市国际机场。
Carl夫妇看到沈至谦大步走来,兴奋地挥了挥手,沈至谦递上精心准备的告别礼物,笑着和Carl以男人的方式抱了抱拳。
知道两个人男人肯定还要详聊,Carl夫人知趣地找了个借口,让助手陪她去洗手间。
贵宾室里没有其他闲杂人员的时候,Carl试探地问:“至谦,你真的不打算救济你的那位岳父?”
沈至谦蹙眉,似笑非笑地轻哼了一声:“他是庄雨的父亲,我怎么可能真的袖手旁观?只是钱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到他手里,只怕尝到了甜头,他日后会把我当做摇钱树。”
“这么说,你是故意拒绝他,让他知道你没那么好亲近,到最后一刻再施以援手,算对你和庄雨的感情有个交代?”
“Carl这件事,我不想让庄雨知道,她有这样的父亲过得太不容易,我只想让她没那么多负担地和我在一起。”
“至谦,连我的夫人都说,你这样的男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