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花纹,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散乱的书,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一地的纸团。
也不知道是谁家房子,柜子上奇奇怪怪的瓶子,还有纱布,该不会是这家伙经常光顾这家人吧!正好需要纱布就当是借用一下。
最典雅的莫过于里室的那一张楠木床,两边青色的帘幔整齐的挂在床的两边,一条青纱帘幔横钩着帘幔,已是飘逸之极,我想,若日日睡在此间,必定感觉如至仙境,一身清新之气,凛然自发。
床榻下一双竹纹蓝锦鞋,正愁没鞋穿,倒是出现得及时,暂且借穿几日,都成了入室盗窃的帮凶了。
啧!啧!啧!想我夜枯草也是堂堂两世千金,既然沦落至此,这簪子就当是他行窃的把柄,说不定哪天用得上,得瑟的想着。
褪去半湿半干的衣服,用纱布裹住胸前,换上朴素的男装,包扎脚上的伤口,穿上那双略大的竹纹蓝锦鞋,束起早已被风吹干的长发,比那身破女装舒服多。
砰——房门被一脚踢开,那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一把细剑挂在腰间,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男子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脸色极其难看,吼了一声:“你在我房间做了什么?”
吓愣的夜枯草,心虚的说:“没......什么。”心里暗叫不妙,他该不会是这屋子主人吧!被逮个正着。
男子气愤的指着地上衣服说道:“这里怎么会有女子的衣服?你是不是在我床上做了......污秽的事情?”
夜枯草手舞足蹈,边比划边解释的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你,那是谁?”男子继续追问。
夜枯草指着男子身后那个人,一脸坏笑:“是他。”
男子转头一看,激动的抱住那人,换上一副温柔的样子,撒娇道:“啸天!人家想死你了。”
我去!这态度和这番话让夜枯草一阵恶心,狂擦汗,指着两人问:“你们认识?”
啸天一脸嫌弃的推开男子:“井山警告你别靠我太近啊!”
井山开始数落啸天,指着地上衣服,不高兴的说:“啸天你这个江洋大盗什么时候变采花大盗?就算为了冲风云榜首的位置,也不像你的作风,什么姑娘要让你带到我房里来做那样的事情,你是不是......给我个交代?”
啸天眼神犀利的转向夜枯草,狠狠敲了她一记脑袋:“枯草!你跟他胡说了什么?这事你好好跟井山说清楚,你的把柄还在我手上就敢公然给我下套。”
“你叫枯草呀!什么把柄?说来听听。”井山八卦的追问,心里暗想这名字真俗,他爹娘都怎么想的。
夜枯草哭笑不得,尴尬的解释:“那个,井山大哥,地上衣服是我......偷来的,跟啸天没什么关系。”
井山大吃一惊,捡起地上衣服塞给夜枯草,鄙视的说:“原来你好这口,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说完退到啸天后面,脸上表情写着夜枯草就是一个变态。
轻咳两声,啸天又变回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冷漠的声音:“现在你也安全了,让井山送你回去吧!”
夜枯草可怜巴巴的拉着啸天袖子,为难的说:“我自己会回去,但不是现在,麻烦收留我一晚,就一晚。”
“女人就是麻烦。”啸天拽着井山离开。
“女人?”井山询问。
啸天对井山暴打一顿,戳着脑门,一字一词重重说了一遍:“男人。”
井山双手抱拳,知错道:“我错了。”
啸天严肃的说回正题:“走,到书房去,有事商量。”
书房内两人对立而坐,啸天从兜里掏出一本册子,丢在茶桌上,用手指点了两下册子,嘴角上扬,手移到茶壶上,沏起茶来。
井山看了一眼册子封面的三个字风云榜,翻开册子,上面写了一行字:“风云榜首已列入,将不再招揽其他异士,除榜首外的其他六位异士,想必手中都收到排行的榜帖,落款处风云榜二级通缉犯。”
啸天放下茶壶,举起茶杯饮了一口,坚定刚柔的唇薄发出的语句:“能被风云榜列入,应该跟我们一样是异能人,榜首之位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冲上榜过,说明此人能力定在我们六位之上,可惜榜单上从不公开名字,其他五位身份还没调查出来。”
井山担忧的问:“榜首异能会是什么?我们潜伏在里面安全吗?”
啸天波澜不惊的回答:“放心好了,入风云榜的人大致上都是通缉犯,包括榜首和我就有七位异能,只要不被对方异能所克,那倒没什么可怕,首要任务是调查三级以下通缉犯的异能和身份,青州城也贴了不少通缉犯的画像,可以从那入手。”
夜枯草到处瞎逛,路过书房,正好听见他们一会讲风云榜的异能,一会讲通缉犯,这都讨论什么国家大事,站在门口吐槽:“还好意思说通缉犯,你自己不就是个贼嘛!”
耳朵贼灵敏的啸天,听见门口夜枯草说的话,冷不丁的飘出一句:“还不进来?真怀疑你就是个奸细。”
夜枯草推门而入,落座于两人中间,澄清自己的说:“我就是路过,不小心听到,再说我哪懂什么风云榜,异能的,都不知是个啥!”内心无奈的感慨,二十一世纪都没混明白就死了,来到异世连个屁都没搞明白就被人追杀,失踪这么长时间也没听到街上任何关于将军府的事情。
啸天嘴里饮了几口茶水,满意的说道:“也是,像你这种弱得连蚂蚁都能踩死的人,怎么可能是奸细。”
井山打着哈欠说:“我不行了,今天赶着回来都乏了,你们自便,东厢房只剩一间你们两个凑合着用,其它厢房放置已久住不了人,待抽空整理好之后也是明日的事情了,府邸简陋望见谅。”
“今晚我们俩一间。”啸天面无表情的对井山说道,隐藏在内心下的真实想法是抗拒的。
井山噘嘴,一脸委屈道:“你不是说让我不要靠近你嘛!”
“走啦!”啸天不耐烦的强行拖走井山回房,转头看着夜枯草,提醒道:“厢房在书房旁边,别又乱走,有什么事你就大喊,我听得见。”交代完离开了。
夜枯草吐了口气,惊心动魄的一天过去了,连肚子都忘了叫饿,能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下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身躺下,希望明天醒来,回到将军府是否人生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