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阴寒之气渐渐消退,他自语道:“这鲵既能解这僵尸功阴寒之气,我何不在此痊愈后再做打算。”可这连日来,潭内鲵鱼被他捕食的所剩无几了,天天餐餐顿顿地吃,便是再美味的佳肴也吃得腻烦了。
他以匕首代剑,练完一套剑法后,便又躺在地上休息,抬头不经意地,望见了这四壁之上的果子,先前怕这果子有毒,倒未曾多想,现今吃腻了这大鲵,见得那些鲜红夺目、鲜嫩欲滴的果子,倒令他一下垂涎三尺了,心道且摘得一个尝尝看,若是有毒,只一小口量也无妨。
这洞壁倒也不高,这些果子皆触手可及,他随手挑了一个头较大地红果,轻轻一咬,果汁四溅,顿觉一股清香鲜味,入口无比甘甜可口,忍不住吃了一个入得腹中,更是浑身透畅,但不久便有一股灼热由丹田涌起,不由心头大惊,以为中毒。
当下坐下身来,又喝了些水,万一是毒物,也可冲淡些,待过了好些时辰后,却并未感到有何不妥,反倒觉得四肢通达,但还是不敢再吃,心想过得一晚,若再无异,便是无毒之物了。
次日,古剑秋醒后,不但未觉异常,反倒觉得较以往更加精神焕发,心中大喜,直把蔓藤上的果子一个个摘了下来,足有十个之多,一口一个,全吃了下去,端得是无比畅快,可谓过足嘴瘾。
谁知片刻后,便觉腹中丹田灼热难奈,似有一团火在燃烧,这股灼热之气由丹田之内缓缓扩散至全身,令他浑身大汗淋漓,上下衣衫业已湿透,坐在地上一阵惊慌失措,暗道原来这果子还是有毒,不过这回吃得太多了。
这炎炎炙热,直将他烧的昏头眩目,心跳、脉搏急剧加快,仿佛立时要爆裂开来这般。
古剑秋不及多想,“卟通”一下便跳入了水潭之中,冰凉的泉水刹时浸透全身,令古剑秋神智清醒了不少。
最令他惊恐的是,尽管他泡在这冰冷的水潭之中,体内依旧炙热不减,好似浑身血液沸腾了般,他一头钻入水底,张嘴猛喝了几大口水,才觉得好受了些。
如此这般,古剑秋只待体内热气一盛,他便猛喝几大口泉水,如此反复几回,腹内胀的难受,实再喝不下去了,好再这喝下去的水,来的快去的也快,倾刻又便化为热滚滚的尿液排出体外了。
在水里,也不知泡了多久,直从早泡到夜晚,他也记不清喝了多少次水、排了几回尿了,心道好在这潭中不断有地底涌泉源源不断渗出流走,若是一谭死水,那便不知喝的是尿还是水了。
慢慢地,古剑秋体内那些热流渐渐消退,见自己安然无恙,不禁暗自庆幸,心道这果子也不知何物,这般古怪。
待他再起身后,他直觉得自己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之感,且神清目明,僵尸功所至内伤以及白蛇之余毒,虽在食鲵肉后得于缓解,却还是能感受到,现下这些不适之感荡然无存,又拿起匕首舞了几招剑法,顿觉身轻体盈,以往有些吃力的动作,现下竟能随便做到,心中又惊又奇,暗道难不成这不是毒果?是仙丹灵药不成?
待到了深夜,更令他万分惊奇的是,虽有这未息灭的火堆,也只有些弱光,但他总觉得双眼在这黑夜看得更清了,这四周洞壁的情形尽一清二楚,他大惊之下,又以为是有火光之故,便轻身到了洞口处,端眼环顾这黑漆漆的森林,尽然目及十丈之远,虽不似白天这般清明,却也隐约可见。
再回到洞内,他不喜反忧,暗忖难不成这果子是什么妖物不成?任他学识渊博,也有些茫然失措。
然他却不知,此果名火婴芝,世间极是罕见,养成熟果须得五十载的煦育,因其质近于火,属至阳之物,乃负气含灵的山渊之精,须得在含阴纳凉、通真达灵之所方能生成。
恰恰这山洞属阴,藏风聚气,尤其那池清潭与地泉,接荫地之脉,又水流不尽,循环不息,吐故纳新,恰与这水芝婴达成这阴阳调和,也才有大鲵这等灵物择此栖居。
一般功力浅薄之人,便只服一两个,也难于承受,古剑秋一下吞食了十多个火婴芝果,如何能不心脾火灼,好在他及时泡入这清潭之中,又不断灌入这冰泉洗涤,又无数次的排泄循环,才得阴阳调和,这几样缺一不可,若不然,哪奈得住这般炙热的煎熬,早就灼热攻心、心脉尽断、血管爆裂而猝了。
此果若得适量服用,能杀邪毒、除恶气;耐风寒、行阳极;通血脉、益中气;养精神,安魂魄,更具明神清目之功效,既便久患双目不睹之疾,若能得服一颗,亦能复得光明。
古剑秋连吃了这许多个,已是百毒不侵之质,双眼更是极目迥望,既便在漆黑之中,目光也能及十丈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