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援军到来,大人不敌,被迫往上洛而去,途中又被武侯宇文泰来统率的羽林军围剿。
天下第一剑客赵书弘与我掌门师叔率数十名义士前往解救,拼死护得古大人逃出重围,也只携了数十亲兵与家眷逃出,在往南阳的途中,却不知为何突现大批血焰教高手,一场恶战下来,死伤惨重,古大人被俘,被就地斩首,全家老小亦皆被屠戮……”
断云铁闻听怒发冲冠,钢牙紧咬,掷地有声地说道:“我必为大人报那血海深仇,未曾想到,古大人落得如此下场,古公子如今横遭不测,我……”
“断少侠,不必太过悲伤,万幸的是那古公子尚在人间。”
“此话当真?”
“那场大战,赵大侠早料定凶多吉少,便与我师叔一直护着古公子,他剑法天下无敌,虽被数名血焰教高手围攻,却仍不落败,我掌门师叔身受重伤,在赵大侠的舍命掩护下,带了古公子逃出重围,保得性命,赵大侠却生死不明,怕是……。”
“叹赵大侠一世英雄,却……那古公子现在何处?”
刘承原压低声音道:“此事关系重大,少侠切不可漏了风声。”
断云铁双手抱拳过头,朗声道:“小弟虽不才,自问肝胆相照,此心日月可鉴!”
刘承原轻声道:“少侠言重了,我掌门师叔因身受重伤,自忖无力保全公子安危,未不使古公子落入敌手,便在半路途上,将古公子托付给了某处偏避山村的一户百姓家,再回到南阳时,已是奄奄一息,终因伤势过重,回天乏术。
临终前将古公子的去向交予了我,一再嘱咐说那公古子提及令师,说令师想收他为徒,又告诉我师叔到大理翠微峰寻他老人家,‘九空鹤’威名,上下两朝,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师叔听闻欣慰之极,更交待我等先拜访令师,请他老人家出山,这才有了我等一路南下,又巧遇了断少侠,真可谓天无绝人之路啊。”
断云铁心中暗想那古公子倒真是聪慧过人,想的周全,又道:“那未何大哥不带了古公子一道来见我师傅?”
刘承原道:“我何偿不想带上古公子,奈何武功低微,若带上古公子,这一路千千里迢迢,怕是早已遭到不测,今晚若非少侠及时赶到,恐已命丧九泉了,我等死不足惜,万不能连累古公子,还是师叔想的周全啊,有令师出山接古公子便万事无忧,诸事方可圆满。”
“如此说来,今晚这些血焰教众便是为此而来?”
“十有八九,掌门师叔虽已仙逝,但血焰教各分支遍布中原大地,耳目众多,怕是摸清了我师叔身份,我万剑门虽是小门小派,却也知晓大是大非,师叔交待完后事,又要我散去门派,弟子皆归隐山田,唯我这四人身负重托。”
“万剑门上下所为,小弟敬佩万分,请受小弟一拜。”断云铁闻听肃然起敬,拜倒在地。
“断少侠快快请起,实不敢当!不敢当。”刘承原慌忙双手托起断云铁
“现下也好,你我可结伴同行,去寻那古公子便是。”
“万万不可,你我结伴同行,一来人多显目,二来今晚一战,分明血焰教已盯上我了,如何使得。”
“这便如此是好?”
“以断少侠武功,我等自是放心,古公子去向,我便交予你,只望少侠一路珍重,寻得古公子后交于令师,抚育成才,他日报得这血海深仇。”说罢取出一块小布包,交给了断云铁道:“此乃我掌师叔之血书,少侠按书所示,自能寻得古公子。”
“小弟定不辱重托,誓要寻了古公子带回家师教导。”
刘承原长舒一口气道:“总算苍天开眼,叫我遇上了断少侠,我也算了却了这桩心愿,家师叔亦可瞑目了。”
“大哥今后作何打算?”
刘承原思忖片刻,转而又向万剑门众人道:“如今古公子之事,已托付给断少侠了,我等大事已了,今后你我各走各路,隐名埋姓,回归田园,门派武功,切不可显露,以免引火烧身。”
说罢,又苦笑一声道:“也不知何日能再重整门庭了。”
众人皆眼含热泪,齐声应承了。
刘承原又目光一转,神色坚毅,却略带悲壮,正色道:“断少侠,我掌门师叔血书,唯刘某一人过目过,奈何技薄艺浅,怕是守不了这秘密,未免遭活罪,便先走一步。”说罢突然拔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剑自刎。
断云铁大惊失色,万没想到刘承原会走这步,出手如电,却为时已晚,他一把抱住了刘承原,热泪盈眶,喊道:“刘大哥……刘大哥……,这是何苦,何必如此?……又何须如此啊。”
刘承原项颈沽沽直冒鲜血,喉咙发出呃呃声,挣扎着紧抓住断云铁衣襟,说了些什么,声音却已经含糊不清,头一偏,倒在了断云铁怀中。
万剑门众人见了,更是哀痛万分,泣不成声,两名弟子不停的唤着:“师傅……师傅……”
惨白的月光穿过重重枝叶,投下缕缕黯然淡哑的月光,无限凄凉,周边萧瑟的树林迎风发出呜呜声,如泣如诉,断云铁兀自抱着刘承原的尸首,像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也不动。
许久,众人收起悲伤,将刘承原尸体埋在了这幽静的野丘之中。
断云铁搬了块巨石做碑,拾起刘承原的长剑,挥泪刻下——“高风遗门庭,亮节照九州,万剑门门主刘承原之墓。”
断云铁与众人跪倒,拜了三拜,又将刘承原的宝剑埋在了石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