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片刻未歇,一直下到了入夜。
因着天气的原因,西北军营里的夜间操练被取消,官兵们都各自归营休整,只有高处瞭望台上的哨兵仍坚守在原地,警惕的环视着周围的环境,以便随时示警。
只不过倾盆大雨模糊了视线,看的极其的费力就是了。
陈明勇偷得浮生半日闲,心里便惦记上了营妓帐里新来的那几个女人,尤其是其中有个叫怜儿的,那一身嫩的能掐出水来的皮肉,还有那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口,啧啧啧,可真是*入骨的尤物啊!
痛快淋漓的发泄一通后,陈明勇心满意足的起身,唤了奴仆送酒进来,用嘴含了一口灌到怜儿的红唇里,看着她呛得面红耳跳,咳嗽个不住,不由的哈哈大笑。
“小可怜儿,你若是能喝完这一坛,爷就把你从这火坑里救出去,以后单独给你置个宅子,也让你过上富贵舒坦的日子,如何呀?”
那叫怜儿的营妓以手掩口,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听了陈明勇的话后,眼眸微垂,却是乖巧的爬了过来,跪伏与他的脚边,微张了红唇。
陈明勇越发的高了兴,拿着酒坛肆意的朝她的脸上身上泼洒着酒水,怜儿身上本就穿的格外单薄的衣衫被水打湿,越发显出她玲珑剔透的身体曲线来。
陈明勇看的又是喉头一热,刚欲拉过她再享受一回,却听得帐外他的心腹亲兵低声禀道:“二公子,秀水寨的人来回话了。”
陈明勇动作一顿,扫兴的把怜儿推开,不耐烦的喝道:“让他进来!”
“是。”
片刻后,帐帘被掀开,一个脸上有着刀疤,衣裳被雨水沁湿的汉子勾着头钻了进来,他手里抱着一个黑漆盒子,恭敬的单膝跪地说道:“小人幸不辱命,已将您要的人头送来了。”
“当真?!”
陈明勇大喜,倏地站起身来,刚欲过去查看,却停下了脚步狐疑的看着刀疤脸道:“张二呢?你又是秀水寨的什么人?”
刀疤脸仍是勾着头道:“小人是秀水寨的寨主李成,张二受了伤,不能前来,所以,小人便亲来向二公子复命。”
陈明勇自是听说过李成的名号,不过那李成一向迂腐,只劫商船,不碰官船,固执的很,所以自己才迂回找上了张二。
大约是这李成惧怕了威远将军的权势,怕得罪了西北军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亲自来奉承讨好了。
倒是个识时务的!
陈明勇疑心尽去,挑着眉梢笑道:“呈上来,爷要亲自检视!”
“是。”
李成端着盒子上前,微弓着身子凑到陈明勇的身边,刚欲打开盒子,却是朝旁边的怜儿看了一眼,犹豫的说道:“二公子,她······”
陈明勇扫了怜儿一眼,大手一挥。
“你先退下。”
怜儿拉起滑到肩头的衣衫,柔顺的行了礼,低头退了出去。
她刚走出帐门,便听到陈明勇在后面迫不及待的笑道:“听说裴然这小子是什么天启国第一美男子,我倒要瞧瞧,他这被人砍下的脑袋,是不是还那么俊俏,哈哈哈。”
那怜儿仿若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血色尽失,惨白一片。
守在帐外的亲兵当即喝道:“快走!不许停留!”
她回过神来,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艰难的挪动着步子,离开了这里。
亲兵警惕的看着她走远,却又听到身后的帐中传来一些奇怪的响动,似是有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
亲兵连忙急声问道:“二公子,出了什么事?”
半响,只听的陈明勇略带了些慌张的声音答道:“无事,你们都退下!”
亲兵虽然心存疑虑,却也不敢擅自闯进去看个究竟,只得应声退了下去。
陈明勇向来暴虐,不听他的吩咐,下场都是极其凄惨的,为了自己的安全计,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帐内,陈明勇感受着脖颈间的沁凉匕首,颤抖着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行刺我的?”
“行刺你?”
李成不屑的冷笑一声。
“就你这样的狗东西也配?脏了爷的手!”
陈明勇愤怒之下又莫名的安了一丝心。
还好,不是来要我的命的。
“那你,要干什么?”
李成未答话,却是反手捏住他的下巴,扔了颗黑色的药丸进去,冷冷说道:“这毒药名叫一日断肠,你若是不想落个肠穿肚烂的下场,最好是乖乖的听我的话!”
这么说,自己的小命还不一定保得住。
陈明金的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隐隐约约已是觉得肚子有些胀痛了起来,顾比不上许多,忙答道:“是,是,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主营帐。
陈令风端坐于案前,就着摇曳的灯火看完了一封密信,靠着椅背沉吟不语。
京都城的局势并不稳固,且有越来越激烈动荡之势。
太子的意思,是要自己投诚效忠,以西北军的兵权威势替他镇压反对质疑的声音。
也就是说,自己要去当太子手里的那把染血的刀。
这虽然有着很大的风险,可回报也自是丰厚。
自己盘踞西北多年,位高权重,不知被多少人眼红嫉恨。
如今太子大势所趋,眼看着就要登基为帝,自己若能立下一两桩大功,这西北的位子,也自然能坐的更牢些。
也不知让陈明勇去办的那件事如何了?
听说这江上的强盗极是凶悍,且人数庞大,进退有序,对付裴然身边那几十个不善水战的亲兵,应当是不会失手的。
就算失手,自己也有无数的陷阱刺杀在前路上等着他。
他拿起密信就着烛火燃起,看着它转瞬燃烧殆尽,落下一地黑灰,眼眸里闪着隐晦莫名的光芒。
临安王,你可别怪我,这就是你的命!
亲兵在帐外禀道:“将军,二公子有急事求见。”
陈明勇来了?莫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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