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是收了数十个弹劾的奏折了,上次的刺杀事件虽然是不了了之,可许多人心中已是颇有微词,若是这事一闹大,太子心胸狭窄,残害手足的名声只怕是人尽皆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谢正安为了避风头,竟是连寿诞也不办了,闭门谢客,称病不出,心下早已是把裴然骂了个千万遍。
这日,几个幕僚正与他在书房议事,有仆从来报,“禀丞相,宁国侯府顾侯爷来访,说是来给您拜寿送礼的。”
“我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吗?”谢正安蹙着眉头,不耐的说道:“让他走。”
“小人也说了丞相不见客,可顾侯爷说,这礼您若不收,他就要抬去送给皇上了,到时您可不要后悔,小人只觉的事有蹊跷,这才斗胆来回禀丞相。”
顾安城这老狐狸在玩什么把戏?
上次裴然遇刺,他竟一反平日里和稀泥的中立态度,站到了裴然的那面对付自己,煽动了不少御史弹劾自己。
还有苏家的事,他也是没少推波助澜,四处宣扬苏家与山匪勾结,图谋造反,苏妍儿与那贼首的首级便是铁证,要皇上将苏家治罪,嘉奖临安王,若不是自己动用一切势力全力压制住,又有太子在皇上面前周旋,只怕这会子不但苏家会满门抄斩,自己都会受牵连。
裴然到底许了这老狐狸什么好处,让他卖命,就不怕万一压错了宝,将来死无葬身之地么?
谢正安微眯的眼睛,冷哼道:“请他进来吧。”
“是。”
几个幕僚见状也纷纷告辞退下,不多时,顾安城带着两个抬着箱子的小厮,笑容满面的踏进了屋子,朗声说道:“谢丞相,别来无恙啊!我来给您贺寿了!”
“侯爷有心了,谢某真是愧不敢当啊。”谢正安亦是一脸亲切的笑,“来人,看茶。”
“茶就不喝了,丞相,还是来欣赏一下我为您特地挑选的礼物吧,看看合不合心意。”
顾安城笑吟吟的拍了拍箱子,让小厮们打开。
“侯爷选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谢正安一肚子的狐疑,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朝那箱子走近了几步,抬眼看去,却是当即瞪大了眼睛,血色尽失,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咬着牙看向顾安城道:“侯爷这何意?”
“怎么,丞相不喜欢吗?”顾安城瞥了一眼那箱中几个血迹斑斑的人头,微微笑道:“这不是丞相家走失的爱犬吗?我帮您寻了回来,可是花了不少的气力呢!”
这是自己派到大兴的细作,裴然把他们全杀了,竟敢把首级送到自己面前来,这是讽刺还是挑衅?!
谢正安藏在袍袖里的手握成了拳,冷冷的说道:“顾安城,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有过盟誓的,你如今跟着裴然肆意妄为,到底是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