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蝉奴苏醒过来已经是半月后的事情了。
一睁眼就看到雕镂精细的天花板在眼前滴溜溜打转的感觉委实太糟心阿奴立刻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忍住胸腔里沸腾起来的呕意稍稍挪动了一点身子。
这一挪不要紧,随之而来的周身裂痛让他差点儿一嗓子嚎出声来。
要说起来,阿奴还真没什么忍痛的经历。他身上的伤口向来是随生随好就算是痛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现在这种周身骨头被人敲松了又草草拼起来的痛法儿,让他略微有点绝望。
阿奴吞下一口泛腥气的口水:“倾官”
其实不用他开口召唤听到床榻处有动静,本来就在殿室另一端书写着什么的倾官很快坐回了床边。
注视着床上小家伙水雾满满的宝蓝色眼珠倾官真的挺想抽他一下的,可他现在这样满身纱布、可怜兮兮的模样倾官委实下不去手,索性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不一会儿,被他捏紧的地方就泛了红。
阿奴受了伤,自是不敢乱动,任他捏够了才挤出一个灿烂过度的讨好笑容,眼睛弯弯的透着股媚气儿:“倾官消气了吗?”
更想揍人了。
见势不妙,阿奴立刻忍住双臂的痛意,把手探向虚空之中,很快,空中幻化出了一柄流光神剑的形状。
倾官面色一变,捉住他不安分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塞回被子里才伸手去拿起那把剑。
只一触手,倾官便知此剑绝非凡品,起码也有半神神格。做工异常精细,剑柄镶嵌着青鸾羽石,剑身雪光流淌,倾官的手甫一握住剑柄,便有一阵流光自他掌心激荡开来,暗纹凹槽里闪过一片纹路复杂的精光。
果然是阿奴挑出的东西,即使是神剑认主的过程也能做得这般华丽。
剑柄之上用古体神文刻着两字:广乘。
瞧不出倾官是否喜欢此物,阿奴惴惴不安起来,缩在被子里眼巴巴的:“倾官,生辰吉乐。”
一提这四个字倾官就又有点来气,可看到被窝里阿奴一脸请求赞扬的小表情,嘴角就忍不住扬了起来:“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阿奴抽抽还有点泛红的鼻子,实话实说:“我三年前寻到一块广乘山石,就藏起来了,专门找秦家家主做的。就是那个炼器的秦家。我叫他不要把此事外泄,就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告诉你喜欢吗?”
倾官并不答话,绷着脸,学着阿奴的动作,在虚空中取出一件宝物,丢在了床边。
一把伞。
此伞通体赤红,只一眼看上去,还会以为是女子所持之物,细看之下才能发现,其上狂气流淌,宛如阴池,但其间正气淙淙,竟和狂气汇于一道,阴阳合流,其势如虹。
倾官言简意赅道:“此物买仙人指骨和混沌兽皮所制。我是从东山玉氏处讨来,悄悄做的。这是给你的礼物。生辰吉乐。”
倾官和阿奴本是同一天诞生,但这声生辰吉乐却晚了这么久才送到。
阿奴努力侧着头,看着那把伞,眼里仿佛含了一片动人的星辰:“倾官”
倾官最受不住阿奴这副模样,俯下身径直吻住了他的唇,细细品尝吮吸了一番,才直起身来,淡淡道:“以后下雨行路时你负责打伞。”
温存之际,阿奴却感觉有些奇怪。
自始至终,倾官都没有提及当日在幽谷里发生的事情。
即使知道倾官可以读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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