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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小心翼翼地打开包,从中抽出一根金针来,凑在眼前认真端详。可是越看她越震惊越困惑,这根金针除了造型精美是纯金打造之外,也没有暗藏什么机关——单凭这么一根金属条,就能起到治疗的作用?
安娜觉得匪夷所思,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不信服也不行。
良久,她才将针灸包还给骆志远,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
听着老契科夫用干巴巴蹩脚的刚从儿子那里学来的一句“谢谢神医”,骆志远忍不住就想笑。这老毛子也是一个妙人儿,很赶眼色,逮住骆志远就不撒手,央求着骆志远继续给他施针——他的膝盖、脚踝等部位还有同样的暗疾。
骆志远也没有推辞,取准穴位如是施针,重复了数次。效果是不问可知了,既然一个部位起效,其他部位当然也毋庸置疑。
按照骆志远的判断,老契科夫的风湿性关节炎要想痊愈,暂时来说是不可能的,顶多就是缓解病痛。最理想的状况是,一天施针一次,十天为一个疗程,然后间隔十天再针灸一个疗程,如此长期诊治,配合饮食和药物调养,穷一年之功,方能根除。而一旦根除,就不会再复发。
但骆志远显然不可能长期滞留莫斯科,而老契科夫也不会为了治病移居华夏。骆志远和谢婉婷的签证只有30天,除去来回路上的半个月,在莫斯科停留的时间至多就是两周。
因此,在中午契科夫家设盛宴招待的时候,骆志远专门向契科夫言明。契科夫听了向骆志远提出,他可以帮助骆志远将签证改签延期,能否请他多留一段时间,骆志远婉言谢绝了。
不是他矫情,而是他要立即返回安北,与唐晓岚一起运作对“三毛”和“一毛”的资产重组。莫斯科这头已经牵上了线,渠道打通,他必须要尽快组织物资运往莫斯科,然后与阿耶夫完成这次合作。迟则生变,必须要抓紧。
老契科夫当然有些失望。不过,对他来说,能最大限度地缓解病痛,也是足以值得期待的。
谁也不曾料到,吃饭吃到半截,契科夫的姐姐安娜突然上演了一幕小插曲。
她一直保持着异样的沉默,似是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之中。可不多时,她就举起红酒杯向骆志远邀饮道:“谢谢!敬你一杯酒!”
尼娜在一旁给骆志远做着翻译。
骆志远也笑着举杯回敬,“安娜小姐太客气了。”
与骆志远喝完酒,安娜便袅袅婷婷地走过来,面带红光、目光中暗含着某种狂热的情绪,她说什么话骆志远听不懂,只能微笑以对作认真聆听状。
尼娜犹豫了一下,才向骆志远苦笑道:“志远,安娜姐姐是想向你学习针灸术。”
骆志远一怔,笑容僵硬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安娜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安娜姐姐说,她可以拜你为师,做你的学生。”
谢婉婷轻轻扯了扯骆志远的胳膊,暗示他不要一口回绝,把话说得委婉一些。
骆志远笑了笑,摇摇头道:“不好意思,安娜小姐学不了这个。”
“为什么?我可以交学费的!”
“尼娜小姐,请你转告安娜小姐,不是我不肯教她,而是学习针灸需要先学习中医经脉理论,这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况且,对于安娜小姐来说,她要学中医还面临着一个语言关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的。”骆志远尽量用和缓的口气解释着。安娜要交学费的说辞,让他哭笑不得。
尼娜冲安娜几里哇啦一通。
安娜脸色涨红,又说了几句。
“安娜姐姐说,只要你肯教,她就能克服困难坚持学完。”
骆志远无奈地笑了,“安娜小姐,我从六七岁就开始跟随我外公学习中医、针灸,穷十多年之功才学会一点皮毛,你……很难的,所以,很抱歉!”
尼娜把骆志远的话翻译给安娜,安娜沉默了片刻,突然跺了跺脚,转身就走,却撂下一句话:“我一定要学!”
骆志远愕然,与谢婉婷面面相觑,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