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李成秀说她的想法和自己的不一样,武旦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轻唤了一声:“成秀!”
李成秀看着武旦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作对抬你杠的,我知道我该跟你站在一起,但是,我不能违背我自己的本心。这个,我对你说过的。”
看了看二人,皇帝道:“太子,你先把你要说的话说完。”
武旦又看了李成秀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遵皇帝命,说道:“儿臣不是不同意幸洛阳,儿臣不同意的是改回神都。”他说,“人无信而不立,更何况是朝廷?又是在现在这个非常的时期,更是应该注意,现在的臣民都是极为敏感的。”
听了武旦的话,皇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又问:“那你为什么把王铣清的奏疏驳回去了呢?”
抬头看了皇后一眼,武旦犹豫了一下下,说道:“儿臣驳的不是王侍郎幸洛阳的奏议,儿臣驳的是他对幸洛阳各项花费的预算。王侍郎的奏疏中钱粮度支,人员调配两项预算不明,儿臣发回给他让他们重新整理和核算清楚了再递交上来。”
“什么预算?”皇帝一怔,问道。
“就是提前估算一下,在迁去洛阳的过程中要花多少钱粮,要调配多少军队和民夫,地方州府县府要做哪些配合等等。”武旦解释说。
皇帝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笑道:“是该这样的。”
皇后却是另有看法:“如此行事岂不拖沓?耽误了行程怎么办?”又说:“莫不是你对王家有什么偏见,故意为难他们?”
武旦忙做出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来,道:“儿臣不敢,儿臣全是为朝廷所想。在未成行之前将用度情况打算得精细一些,责任划分得明确一切,这样可以减少行进过程中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可以有效地扼制官员的贪腐行为,既为朝廷减少了损失,又可以让百姓对朝廷少些意见。请母后明鉴,儿臣这么做也是为了替父皇和母后分忧。”
听了武旦的话后,皇后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不过你要晓得世上没有无遗漏之神算,政事非是纸上谈兵。”
被说成是在纸上谈兵,武旦有些沉不住气了,愤然地道:“谢母后指教,儿臣领受了,儿臣会一直牢记在心的。只是,儿臣并不觉得儿臣将王侍郎的奏疏驳回有什么错。从河东道报来灾情起至今已经有两个月零十一天了,早在这两个月之前左仆射便开始上疏提请迁都一事,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将度支预算做得全面完善些。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做呢?儿臣想问,是他们的能力不济?还是根本就不想将它做得完善?”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怒指武旦问。
武旦脖子一梗,回答道:“儿臣只是实话实说,因为王仆射和王侍郎的行为真的很难理解。”
“大胆!”皇后恼羞成怒了:“你这语气,是在跟我说话吗?”
说着,皇后的双眼便泛起了红,两汪泪水瞬间就浸满了她的两只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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