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所谓的旧疾便是心口疼,李成秀估计可能是心脏病。
前几十年里皇后的病很是犯了好些次,好几回都是死里逃生,皇帝的胆早就给吓破了。
“什么?”皇帝两眼圆瞪,突然“啊!”地大喊了一声,然后就见他双手抱住了头,脸色霎时变得煞白,只消几秒钟的时间豆大的汗珠就从他的额角上滚落下来。
这是皇帝的头风病又犯了!
武旦家有家族性遗传的“头风”病,据说是从唐朝的李家那边遗传过来的,遗传因子很顽强,皇帝自小就有这毛病。不过,好像武旦并没有。
本就乱得不行的太极殿里越发地混乱不堪了,武旦和李成秀试图维持一下秩序,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听他们的,反而还嫌他们碍事。没办法,李成秀和武旦只好干看着,干着急。
通过好一场的忙乱,皇帝的头疼才止住,一抬头看到了武旦吊着胳膊,李成秀扶着他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皇帝的神情怔了怔,然后朝他们招了招手:“来,到父皇这里来。”
李成秀和武旦来到了皇后的面前,皇帝仔细地看了武旦的伤势,与他说了几句关怀的话语,最后道了一声:“也是为难你们了。”
没头没尾的,也不说清楚,更不说结果……既然是知道为难了,那你就这样看着吗?
皇后始终没有醒,不过太医们说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人可以搬动了。再加上皇帝的头疼时有时无地折磨着他,他也无心再理侯尚书被杀的事,不耐烦地宣布了散场,然后带着皇后去了甘露殿。王铣奂和几个亲近的大臣交待了几句,然后跟着皇帝的御驾后也去了甘露殿,其余大臣们也都三三两两地散去。武旦看着他们的背影,神情颇为寥落。
有一个太医匆匆忙忙地从武旦的身边走过,武旦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拖到了跟前,然后就那么沉着脸一昏不错地盯着他。
“太,太子……”那太医可怜巴巴地看着武旦。
武旦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说。”
那太医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一个劲儿地说:“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老臣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说!”武旦抓着太医不松手,定定地看着他。
那太医被武旦看得吃不消了,别过了头哀叹道:“太子殿下,您又何必为难老臣啊?”
“就当你还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了。”武旦说。
看了看武旦,那太医左顾右盼了一番,飞快地朝武旦做了一个口型。
武旦失魂落魄地撒开了手,任由那太医逃命似地跑远。
太医没有出声,但那口型李成秀却看了个清楚,分明是“装的”二字。不由得一叹,她果然是没有看错,真的是一出活闹剧。只是,不知道只一个人在装呢?还是说两个人都在装?若是两个人都是装的,那么武旦也太……该早做打算了。
——李成秀也该做打算了,迟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