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春宴的账本,武旦这个时候拿它出来,必是与今晚的闹剧有关。
李成秀本不欲多管,然老娘在旁边虎视眈眈,她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认真管这一回了。
又再将帐本展开仔细看,一尺多高的红泥小炉买了六百个,花掉了三百贯……
这年头一文钱大概可以买两个胡饼,李成秀常用来哄九生开心的铁簪子也不过三文钱一支,偶尔给她买个银胎的珠钗花费也不过十四五文……
六百个炉子,三百贯,一贯九百文算,三百贯就得二十七万文整,一个炉子就得花掉四百五十文?
四百五十文能买些什么?
买得的胡饼可以堆满一整间屋子了……
买得的粟米可以让茬福寺的和尚给乞丐们施半个月的粥了……
半个月稀粥,至少可以救活百多条人命……
再说那铜锅,一尺大口径的铜锅顶多三斤重,六百个铜锅也就是一千八百斤,按照账目上的记载买这一千八百斤铜花了三千二百贯钱,换算成铜价是一千六百文。就算是把铜铸成锅花去的人工费,运费,还有损耗都算在里面,也足足比市价高出了七倍多。
后面的是蔬菜水果,以及各种肉类,其价格更是高离离谱,更让人无语的是其中许多都是循环往复登记。
毫无疑问,春宴被人中饱私囊了,而杨良娣涉案其中。——瞥了一声还深沉地埋头躺在地上的杨良娣,嗯,可以肯定她涉案应该比较深。
李成秀合上了账簿,抬头看了一眼武旦,说道:“昏得差不多就醒来吧,事情总得要解决的,难道你还能装昏一辈子?”
“装一辈子也行!”武旦冷声开口:“你既不开口,这事就是你一个人干的,我现在就让人抄查八风殿,再查你的那些旧账!”
闻言,杨良娣一个跟头爬了起来,跪倒在武旦的面前,哭求:“六郎饶了我吧,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还不招来!”武旦冷喝。
“是。”杨良娣轻声应了,就要交待,就听得有人突地喊了一声“慢!”寻声望去,竟是李老娘。李老娘笑了笑说:“老身年纪大了,经不得熬夜,还请太子、太子妃,及诸位娘娘们允老身下去休息。”
“是小婿之过,挠了岳母安眠。”武旦忙起身站起,扶了李老娘起来:“岳母您请。”
“我陪……”李成秀刚开口,李老娘便道:“正事要紧,老身就不用太子妃相陪了。”
李成秀只得悻悻地住了口,留了下来。
送走了李老娘,杨良娣却是突然又不开口了,观其神色李成秀命众人退出了殿外。等大门关上,屋里只剩下武旦和李成秀两个人的时候,杨良娣这才开了口。
听了杨良娣的交待后,李成秀都给气笑了:“竞拍募集了一百四十万贯的款,你们就花出去了四十多万贯?合着我和太子费劲吧啦地就替你们忙活了一场?”
据杨良娣交待,这四十多万贯只有两万多的实账,整四十万贯的账都是虚的。而这四十万贯,杨良娣一人就得了五万贯,其余的分了三份,其中东宫诸人得了八万贯,王青鸾拿了整十万贯,最后一份却是去向不明,只知道是去了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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