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家人,必须要继续坚强地活下去,所以哪怕是下一次发生更加残酷的事,她说不定也还是会抗下来,然后继续卑贱地活下去。
她目光涣散地走在医院里。
如果我能再坚强一点就好了,但是……我到底是一个银荡的女人,我竟然接受了钱主任那头猪的侮辱?!也许,也许我就是一个生来银荡的坏女人,我表面上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我喜欢男人,我喜欢男人的侮辱……
然而同时,冯玉珍的心底还有另一个呼声——不!你不是!你是灵魂高贵的好女人!你为了你的家,你肯付出一切代价!你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的家!你的家人!你完全可以一死了之,但你没有那么做!你是好女人!最好的好女人!
“护士长,护士长,不好了,你快来看看吧!”电话里,是萌萌气急败坏的声音。
“好的,我知道了!”整理一下衣裙,冯玉珍擦去脸上的泪痕,拿出了从来的英姿飒爽,快步走向一楼大厅……
一楼大厅,几个当事人正在大吵大闹,因为某个问题而吵闹不休。
“遗嘱!老爷子,你必须要立遗嘱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爸爸都在咳血呢?你们看不到吗?”
大吵大闹的,是三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女,而那个喊叫声里带着哭音的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妙龄少女。
妙龄少女搀扶着一个正在咳嗽不止的老人家,看年岁,也有七八十岁了。
“爸爸,你又咳血了!”妙龄少女低头只见老人捂着嘴的手指缝间,沁出血来,尖叫着抬头大喊,“医生!医生!快来人啊!”
值班的几个护士赶紧跑了过来,其中就有萌萌这位白衣天使。
“快,快把老人家扶那边椅子坐下,”萌萌这个小姑娘倒也不辜负白衣天使这个称号,临事不乱,竟然指挥着她的同伴搀扶着老人去走廊边的椅子坐下,还一边安慰着吓哭了的妙龄少女,“不要慌,不要慌,老人家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爸,爸,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妙龄少女泪水涟涟,清秀的脸庞,挂满了泪花,“你说话啊,别吓唬雅诺,我害怕……”
“爸,趁着你老人家清醒,你赶紧把遗嘱立了吧,”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拧着丰满的屁股挤到少女雅诺的前面,抓着老人的肩膀就摇,“你的病已经治不好了,赶紧把遗嘱立了,不然你老人家驾鹤西去,我们这些人就惨了!”
“遗嘱,遗嘱,大嫂,你们还有良心吗?”少女雅诺抹着眼泪,去从浓妆艳抹的女人手中抢回老人,“爸爸都这样了,你们怎么还忍心继续打扰他?让他不得安生?”
“小……小雅……”老人气息奄奄地抓住了少女的手,枯瘦的老手与女儿鲜活水嫩的皮肤恰恰成了鲜明的对比,“爸爸没事,你不要哭。”
“我……我不哭……”少女雅诺赶紧擦擦眼泪,双手扶着老人坐得舒服一点,“咱们还是换家医院吧,他们检查得都不对!我不信!我不信!你不会得什么绝症的!”
“不会?不会是绝症,那爸爸他怎么会咳血不止?”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插进来,先前争吵中的一个中年男子挤了过来,对着老人说,“爸,你还是听珍妮的话,赶紧把遗嘱立了吧,不然日后遗产问题,迟早会是个大问题。”
“对呀,对呀,”又一个中年男子挤过来,围住老人。这个中年人的岁数比之前那个能年轻几岁,样子也比较相像,看起来就是哥儿俩。这个人模狗样的弟弟很真诚地说,“您老人家最疼我们几个了,要是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人在您仙去之后,为争夺遗产而不和,您老人家在仙界也不会安生的,是不是?”
“你们几个,口口声声咒老爸死,你们安得什么心?”少女雅诺大声质问。
是啊,这两个不孝子,外加伤一个不孝的儿媳妇,到底这他吗的在搞什么飞机?这大庭广众的,也不怕丢人?
“真特么不是东西!呸!”极其厌恶地冲地上吐了口口水,老疤恨恨地转过头去。
“一群禽兽!”老粗说。
这事儿真是不待见的。置身事外,但严密监控着事态的两个保镖——老疤和老粗,心里很是对老人的两个混蛋儿子所作所为忿忿不平,但他们的老板有言在先,只让他们服侍老人,对于他们家庭内部的事,他们也无权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