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阵掩护的坦克一面利用日军战车的残骸作为掩护,一面以猛烈的火力射击日军的轻重机枪阵地和掷弹筒组,由于此番携带的炮弹多消耗在了之前的坦克大战中,所以就连坦克上的高射机枪都被掩护的步兵利用了起来。
运输机周边一百公尺内的日军部队在不断的增加,这些日军大部隐蔽待战或是以火力进行牵制,当张强意识到这个不同寻常的情况的时候,汇集在运输机附近的近千名日军突然不顾一切的以十分精确的掷弹筒作为压制火力,先集中火力轰击处于中国守军防御圈外围的一连官兵。
日军以猛烈急促的掷弹筒抵近连射,连续摧毁了一连几个火力支撑点和十几个散兵坑,在一连的阵地上打开了一个近百公尺的突破口。
“吐吗啊依!杀给!”一名日军少尉单手挥动着一面军旗,另一手的指挥刀猛的向前一挥!
彷佛从地下冒出来的日军士兵们端着上有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嘴里声嘶力竭的嘶喊着“板载”,如同一群野兽一般冲向侯营的中国守军官兵。
张强这才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营已经陷入日军的包围,但是他并未流露出丝毫的紧张或是担忧。
山地步兵部队在外人眼中是新编第一师中后妈养的孩子,其团长黄广文是在保康保卫战之后才加入林定远阵营的,但是在林定远的麾下却始终是人尽其职,物尽其用,在军械补给方面从来都是一视同仁,虽然补充团只装备了少量了一百零五毫米德式榴弹炮和七十五毫米野炮,但是作为一支为了应对热带地域丛林山岳作战所组建的步兵山地轻装部队来说,其的自动武器、迫击炮等步兵支援配属火力却是编制配给的。
张强所指挥的第一、第二步兵连均属于甲种加强连,而且每连还单独配属了一个火力支援排,全营按照德军教官指导的“弧形”防御阵型进行部署,以第一、第二为弧形交叉部署形成了一个直径三百公尺的半圆状阵线,火力连营部与各连火力支援排位于阵线中央,作为中央预备队。
这种配置是林定远根据二战地面战斗经验自己总结出来的,半弧形防御阵地更适合中**队挥其自动武器的火力优势,便于火力互补与相互支援。
在张强看来,日军使用毫无掩护的步兵对由二个加强连防御的半弧形防御阵地进行突击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
进攻张强的坂田联队已经将单兵、分队进攻战术运用到了极致的地步,在中国守军火力打击与远程炮火覆盖下,依然能够将近千名士兵集中到中国守军炮火的死角区域,并对运输机迫降区实施突然袭击。
张强信心十足要给予日军重创,而气势汹汹的坂田大泽则要一击而成解决运输机附近的中**队,让那些不可一世的支那人见识一下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厉害。
野战单兵掩体内的中国士兵在互相鼓励,那些身着土黄色军装的日军士兵就好像训练时的靶子一样,而那些穿着黄呢子军装、棕色皮靴、挥舞着指挥刀的军官则是他们需要重点关照的目标。
中国士兵瞄准具内的日军士兵越来越近,但是处于半弧中央位置的一连官兵还在等待连长的射击命令,因为事前连长早以布置各排排长,一连长侯军带领的重机枪射击就是全连开始齐射的信号。
“开火!”阵地遭到突破的一连连长侯军用变了腔调的声音大吼一声,抱起一挺勃朗宁重管步枪站了起来向日军开始扫射,没打几枪,侯军身中十余弹,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跌回了机枪掩体内,侯军是重炮团团长张强的亲弟弟,一向爱兵如子,他的牺牲让整个一连如同疯了一般。
“连长!”机枪班的八名火力手纷纷使用步枪、冲锋枪向日军射击!
“打啊!”一排长那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阵地上,一瞬间一连官兵都明白了,原来连长带领的那挺二四式马克辛重机枪出了故障,紧急关头连长牺牲自己为全连下达战斗命令。
一时间,暴风骤雨般的弹雨飞向日军,日军士兵顿时人仰马翻纷纷中弹倒地,日军整齐有序的进攻队伍的阵型顿时为之一滞,但是后续的日军很快利用中国守军的火力死角和间隙在次迅压了上来,游骑兵中型坦克开始主动短促出击,使用并列机枪和航向机枪,甚至炮塔上的高射机枪向日军实施射击,密集的弹雨顶着日军的密集冲击队形,杀得日军人仰马翻。
半弧形防御阵地虽然能够最大限度的扬自动武器的优势,但是其适用在坚固的永久性或半永久性防御工事体系,或丛林密布难分敌我的热带雨林中,在这种平坦地域的野战中,这种防御阵型一旦遭到日军突破,守军势必将卷入空前惨烈的撕杀而无法撤退。
站在城防司令部内的林定远紧紧的盯着地图,此刻他最担忧的就是自己的部队过分的依赖德式武器,迷信德式武器火力、德式战术、战略方式,再好的武器和战术都是需要人来运用的,不能本未倒置的认为火力万能,在历史上中**人用血肉之躯在朝鲜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被敌人称之为奇迹的胜利,武器不是万能的,万能的是中**人。
林定远需要的是一支敢于刺刀见红的部队,作为纯粹的军人,林定远当然希望能够以己之长击敌之短,最好用扑天盖地的炮火一直将所有的日本人都轰入地狱,但是这显然是林定远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罢了。
林定远深知他的新编第一师在南京与日军作战,屡战屡胜并不是他的战术指挥有多么高,也不是新编第一师有多么强悍无敌,是因为日军不了解新编第一师这支完全用德式武器装备起来的部队的特点,在战斗中学习战斗,对于中日两军来说都是必须和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