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盛宴散场。
留下更多袅袅于清晨薄雾之中的欲言又止。
乔珊荃忙得脚不沾地,就像是之前不温不火的沉静突然达到爆发临界点,突然到来的关注与数不尽的邀请让她目不暇接。
“……真是够了,”努力挤出一条缝,钻进酒店,匆忙回到房间里,乔珊荃大大松了口气,转向身后踏出泳池的男人,“当年你最红的时候是怎么处理这种状况的?”
背过身去,费里轻按落地窗往下眺望,似笑非笑回眸望向她:“很简单,找个能干的经纪人。”
耸耸肩,乔珊荃走过去从后环抱住他,指尖在他胯旁肌肉束上滑动,无意识描摹凹陷而下的人鱼线。
“我的经纪人……找谁好呢?你那位朋友加西亚看起来似乎很有经验,而你知道的,班·罗伯特还是死心不改,他从报纸上读到我成功举办了个人服装发布会后,又来找我,想……”
转身挑起她下巴,费里额前棕色短发还在往下滴水,细小水珠在他发间闪烁,璀璨明亮,映出无数个大大小小她的倒影。
“不许找别人,你只能有我。”
随着他霸道的宣告落下的,是一记缠绵煽情的热吻。
足以让她身体发出细小的震颤,小腿到足底肌肉紧绷成一条线,脚趾蜷缩起来。
闭眼发出一道轻微鼻音,乔珊荃抬手抚着男人湿润的后颈和发根,直到他往后退开一点,清新的空气夹着男人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灌满她鼻腔与肺部。
“你有话要对我说?”费里含笑低下头,与她鼻尖亲昵地磨蹭,拉着她在一旁坐下。
澄澈的目光直直照进对方眼底,乔珊荃咬了下唇:“你是不是跟霍克先生说了什么?否则……她,那个我该称之为母亲的人,不会跑来找我哭闹。”
往后靠坐了一点,费里伸了伸腰,结实修长的肌肉绷紧,抻出一道极好看的线条。
“我只是实话实说,”拨弄了几下湿漉漉的发丝,费里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她是个成年人,应该明白如何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
看乔珊荃眉宇间浮起困扰的神色,费里倾身,一指请按她眉心:“跟你无关,我只是刚好明白了一些之前想不通的事。譬如……既然我有这个资格继承,为什么我要拒绝呢?通过这次的事,我决定答应他……博罗梅奥家族,这个曾经让他辜负母亲和我的姓氏,尽管让我憎恶,却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我可以紧紧掌握住那些轻易让人俯首的力量,保护我想要守护的东西。”
乔珊荃怔忪地注视他,是她的错觉吗?费里整个人看上去不一样了……既陌生又熟悉,让她有些惶恐不安,下意识紧紧捉住他食中二指。
要回忆起乔母来找自己的情形并不难,垂下眼帘,乔珊荃自嘲地弯起嘴角。
那个女人已经近乎歇斯底里,算计许久得到的东西,在她眼前砰然破碎,对她来说一定是无法接受的结果。
看来,在女人和家族的责任感之间,霍克·博罗梅奥毫不犹豫地再次站在家族的立场上。乔珊荃并不相信这里面有多少亲情的因素,她只能最大限度地用理性去揣测对方的想法。
选定一个继承人,意味着在未来的时间里,霍克先生依然可以保有手中的一部分权力,而不是立刻被架空,彻底排挤出权力中心。
至于女人……一个损害家族利益的女人,要来有什么用?
乔珊荃并不同情自己母亲的遭遇,她看起来既可怜又可悲,自作聪明的下场无不如是,如果想要依附强大的男人,她应该从头到尾保持好无辜柔弱的姿态,而不是过早曝光自己的私心。
按着额角,乔珊荃抬眼笑了笑:“你是不是误导了霍克先生?”
倒酒的动作停了一瞬,费里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毛茸茸的棕色眼睛十足无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鬼才信!
乔珊荃对他的背影做鬼脸,母亲针对的是自己,怀着某种恶意的嫉妒,不愿意看到自己轻易获得幸福与成功,想要破坏掉这一切。但是如果有人在这中间巧妙地换个说法,就会让乔母的作所作为变成……跻身上位的新欢,觊觎博罗梅奥家族的继承权。
能忍?当然不能忍。
于是,重视家族的霍克先生快刀斩乱麻,迅速解除婚约。
失去一切的乔母再也无法维持风度。
乔珊荃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那张柔弱单纯的脸上,露出扭曲恶毒的表情。一切就像是回到了笼罩在晦暗中的童年,只是这一次不同,乔珊荃不会再因为恐惧而沉默。
“……我让保安来把她架出去。她最后还想问我要父亲的联系方式,也许她是想扮可怜吃回头草?真可笑。”入夜后,乔珊荃蜷缩在男人温暖宽厚的怀抱中,她睁着明亮的眼睛,在夜色中轻轻呓语,“为什么有人会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别人该无条件原谅包容?为什么会有父母,把孩子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以为可以操控对方的人生?”
“嘘,别想了,”睡意浓重的低沉声音震动着胸腔,费里动了动,把头埋在她发间蹭了几下,“你要做的是朝前看。”
“那你呢?”转过身,乔珊荃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她用视线和指尖在他脸颊划动,“你会跟霍克先生回意大利?”
睁开眼,费里想了想,嗯了一声:“他是这样要求的。在我做出决定之前就想过会遇到的各种状况,乔琪,说实在的,我不知道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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