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车一路向前,穿过栽满法国梧桐的街道,最终停在了一栋欧式建筑物前面。
韩辰阳率先下了车,然后绕到安时光坐的这边来帮她开门。
安时光虽然想不通韩辰阳为什么不去酒店而是来这里,不过她本能地信任韩辰阳,所以一见他拉开车门,便毫不犹豫地提着婚纱裙摆款款下了车。
韩辰阳弯下腰替她把婚纱裙摆整理好,然后才牵着她的手拾阶而上。台阶两侧铺满鲜花,一路走来暗香浮动,等到穿过大厅进入后院,远远看到青青草地上用百合花扎成的半圆形拱环,随风飘舞的米分红色心形气球和白色绸带,垒得高高的香槟台,以及满场宾客浅笑吟吟的脸,安时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里才是婚礼现场。
看到这个婚礼现场的一刹那,安时光突然想起很早以前跟许艳和周晞聊天,说到彼此梦想中的婚礼。周晞想要的是中式婚礼,最好是着凤冠霞帔拜天地拜高堂;许艳想要的是古堡婚礼,她向来对国外的古堡没有抵抗力。而安时光记的她当时说的是:“我想要露天的婚礼,可以在海滩,或者是在户外的草坪上,当天最好要有风,当然,也一定要有很明媚的阳光。来往的宾客杯中都有酒,脸上都有笑容。穿过鲜花做的拱环之后,站在前面等着我的,是一个我真心喜欢的人。”
原以为不过是年少戏言,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梦想成真。
因为安月明的缺席,所以这场婚礼,安时光是挽着安远的胳膊走向韩辰阳的。
婚礼的司仪是个非常无厘头的人,大概是因为他之前主持的婚礼新娘都是挽着父亲的胳膊走进会场的,只有安时光这个新娘子是挽着哥哥的胳膊入场的,所以在安远把安时光的手交到韩辰阳手上时,他特意瞅准时机问安远:“有没有一种嫁女儿的感觉?”
安远顿了顿,对着话筒小声说了句:“……你别说,还真有点。”
司仪没想到安远这么配合,忍不住怂恿道:“具体说说看。”
安远拿着话筒想了想,慢慢说道:“就是养了很多年,疼了很多年的一个小丫头,突然要拱手让给别人了,心里觉得很舍不得,也很不放心。”
安时光闻言突然红了眼眶。这个哥哥,虽然一直毒舌又臭屁,但对她,却是很好的。身边的韩辰阳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笑着伸手拍了拍她扣在自己黑色西装上的右手。安时光仰脸看脸韩辰阳一样,到底是破涕为笑了。
“我这个妹妹,如果用世俗的眼光来看,除了学习稍微比别人优秀一点,赚钱稍微比别人厉害一点,几乎没什么其他的优点。但说到缺点,却有一大堆,比如不会下厨,事业心太重,年纪太大,不够温柔体贴……”
安时光撇撇嘴,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吐槽起她来真的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可是在我心目中,她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她明明不会下厨,但在我跟我妈生日的时候,她还是会亲自下厨给我们煮面条,虽然每次都会煮糊;妈妈腰间盘突出去枫城医院做手术的时候,她瞒着我,一个人偷偷搞定;我出车祸的时候,她怕妈妈担心,又帮忙瞒着妈妈。我出车祸送到医院的时候,是处于昏迷状态的,意识全无,后来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从我被送进手术室到我做完手术被推进iu,她都在哭,也不哭出声音,就是默默地掉眼泪。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爱哭的姑娘,真的就跟水做的一样。可是我知道,她明明是非常不爱哭的一个人,跳芭蕾脚肿得连鞋子都穿不进去了,也可以忍耐着哼都不哼一声。”
周琴女士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安远出车祸的事情,一时又自责又难过。一旁的周晞红着眼眶抱了抱她,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妈妈,都过去了。”
台上的安远突然话锋一转:“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讨厌所有让她哭的人。韩辰阳,我现在郑重地把我妹妹交到你手里,希望你以后多让她笑,少让她哭。”
韩辰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
大概司仪觉得现场的气氛被安远带得稍微有点沉重,所以等到安远从舞台上下去之后,司仪便开始使出浑身解数调整现场气氛。
先是在戴戒指的时候让两人对彼此说一番爱的誓言,谁知道这两人完全不懂他的良苦用心,一个说的是:”韩太太,余生请多多指教”;另外一个说的是:“韩先生,你也多多指教。”
等到戒指戴完,司仪问两人想要几个孩子,两人又异口同声地说了句:“一个就够了。”
司仪不死心:“那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女孩!”
司仪:“……为什么?”
这回两人终于给出了不同答案。韩辰阳说的是:“因为我不想要儿子。”
安时光说的是:“因为女儿比较乖,比较可爱,比较惹人疼。”
后来司仪索性放弃问这夫妻俩问题,开始张罗着做游戏。韩辰阳无可无不可,安时光是觉得一一辈子也就结这么一次婚办这么一次婚礼,不好太不给人家司仪面子,所以微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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