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入喉,阿郎的眼睛猛地瞪大,身体也挣扎的越发激烈起来。
方舟只得俯身加大力气,死死的按住了他。
“你们——你们统统会死在这个地方!”阿郎偏头一脸恶毒的对着方舟狞笑道,“哈哈哈——看着吧,只要回去,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方舟沉着脸紧盯住阿郎的眼睛,镇定道:“我不会让你死的,自然也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
小书则被阿郎那惊悚的论调吓得浑身发抖,他咬着牙打着哆嗦,看到阿郎讽刺的笑了一声,然后把眼一闭,当即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吁——吁——”
负责驾马车的随从终于成功制住了发疯的马匹,马车猛地摇晃两下,终于停了下来。
方舟确认阿郎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了,便松开了手和膝盖站了起来。
阿郎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两个书童慌忙上前检查他是否伤到了其他地方。
“头领,前头有间客栈!”驾车的随从在马车外禀告道,“看这天色已经晚了,且附近荒无人烟的,我们要是掉头继续赶路,恐怕也找不到其他客栈了。要不要在这里歇一晚?”
方舟闻言便揭开门帘探头向前望去,只见白茫茫的雪原上,屹立着一座看似寻常的客栈。
那客栈远远瞧着并没有多大,模样也十分的普通,要说有什么特点,就只有那个高高挂在正门上方的门匾了,上头龙飞凤舞的写了三途川客栈这几个血红的大字。
门匾两侧挂了两个精致的纱灯,那几个大字在橘色的灯光下透出些诡异的血色。
方舟隐约感觉这间客栈有些不同寻常,但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方舟,方舟,阿郎醒了。”小砚在后面惊喜的叫道。
方舟连忙回转过来,见阿郎靠在小书身上,脸色苍白,神情虚弱,一双琥珀色的凤目平静温和,正对着自己微微笑着。
“我又折腾你们了。”阿郎略有些抱歉的轻轻说道,“方舟,下次我再犯病,还是直接把我打昏吧。”
“胡说什么,我们有药,你服了药就好了。”方舟神色平静的拒绝了阿郎的提议,又见阿郎抬手掩嘴轻咳几声,略一沉吟,又探头对外面的随从道,“就去那客栈休息一夜吧,另外发信号让东桥他们尽快赶过来。”
“是。”随从朗声应道,然后摸出了怀里的信号弹,朝着天空嗖的一下发射出去了。
“前头有间客栈。”方舟上去将阿郎扶回软榻上,低声道,“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多休息吧。”
“咳咳——辛苦你了,方舟。”阿郎又咳嗽几声,便躺下闭上眼睛睡着了。
青衣十分的苦恼,原因无他,正是案板上这条活蹦乱跳的鱼。
按理说,高师傅的刀,不说能削铁如泥,剁根猪筒骨,剖个鱼肚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谁知这犹如长了小犄角的狮子头大鱼竟有一身铜皮铁骨,不论怎么切怎么砍,都毫发无损。
青衣原本还留了两分力气,跟处理寻常的鱼一样,她先是用刀背敲了敲鱼头,企图把它拍晕了再处理,谁知一刀背下去,那鱼不痛不痒的张了张嘴摇了摇尾,倒把自己的手震得险些握不稳刀子了。
高师傅在一边看的直摇头,最后忍无可忍的伸手接过青衣手里的刀道:“我来我来,一条鱼而已,看你用刀就跟挠痒痒似的,这鱼得杀到什么时候啊。看老子的,一刀就剁了它。”
说罢就一手按住鱼身,一手举刀朝着鱼头略下方快速的砍了下去。
青衣下意识后退一步将头偏了过去。
总觉得,以高师傅这样的架势杀鱼,这鱼……毫无疑问肯定会被砍成两半的吧?
接着咚的一声钝响后,青衣就听见高师傅惊诧的咦了一声:“这鱼怎么这么硬?我再试试。”
说罢就是连续不断的几声闷响。
青衣忍不住好奇,便睁开眼睛朝高师傅看去。
只见高师傅咬着牙,左手死死按着鱼身,右手握着刀上下挥舞,咋一看就像是幻化出了数十只胳膊,一股脑儿的往鱼身上砍去。
随着他不间断的动作,他那一脸横肉也跟着四下扑簌簌乱抖着,看起来一副死磕到底的负气模样。
“高——高师傅——可以停手了。”青衣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便在一边劝道,“再砍下去,那鱼都要成肉糜了。”
高师傅闻声便停了手,然后拉长了一张脸松开左手露出那鱼来。
青衣便凑上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那鱼竟然还是好好儿的,鳞片都没有掉一片。
“这鱼怎么回事?老子还不信邪了!”高师傅见那鱼还生龙活虎的摇摆着尾巴完好无缺,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
他已做了几百年的师傅了,这会儿竟然连条鱼都收拾不了,这分明是对他几百年刀工的讽刺!于是他丢了手里的刀,一下就把两只胳膊的袖子撸了起来,又换了一把厚重的剁骨刀,横眉竖眼的叫道:“青衣快让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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