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杜莎一位客人,所以客栈早早就打烊了。
而费书生半途被杜莎拉去不停的画画,便留下那一堆香无人处理,少不得要青衣自己一个个分辨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青衣看客栈依旧是门庭冷落的样子,想了想又摆出了熏香炉,大有一副闻遍那些香的模样。
那些香数量繁多,一个时辰下来,青衣也只不过试了三十多种,若不是黑三郎随口道出,那些香哪个都不是胡姬亲手做的,青衣只怕是再试个三天三夜也试不完。
虽然不用再试香了,青衣却并没有欢喜,既然胡姬的香一点都没有了,那在胡姬回来之前,不是要用骨女的障目香,就是要日日对着那些妖怪客人们的原型了。
不论哪个,在青衣看来,都不是那么愉悦的选择。
正纠结要不要点骨女的障目香,大门口的毛毡帘子忽的被掀了开来,伴随着熙熙攘攘的声音,竟有一大群妖怪络绎不绝的从外面涌进了客栈。
那些妖怪有的还是走兽飞禽的模样,有的则已修得了半个人形,虽样貌种族皆不相同,但还是有一个地方是完全相同的:她们皆是女妖。
其中一位女妖修炼已有所成,所化的人形与凡人几乎已相差无几,她像是这一群女妖的领头人,一进客栈就直奔向青衣急道:“快快快,那会画美人图的郎君在哪里?我们这些个姊妹,听说客栈里来了位画技不凡的郎君,个个都丢下修炼赶了过来,为的就是求一张美人图。”
“不知客官可知道他的姓名?”青衣被问得有些摸不到头脑,便有些迟疑的问道。
“诶,你竟不知么?我听罗小果说,那郎君昨日给杜莎大人画了不少惟妙惟肖的美人图,我们这才急匆匆的赶过来了。”领头的女妖顿时面露急色,急得满地乱转,跟在她身后的其他女妖见状霎时就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哀叹起来。
大堂里一时乱成了一团。
“都安静。”领头的女妖大声叫道,“等我问完你们再说话。”
青衣见这位领头女妖颇有首领的风范,说话也是极有分量的样子,她的话音未落,那群嘈杂的女妖就齐齐闭了嘴安静下来了。
“青衣可知昨日那位给杜莎大人画美人图的郎君现在在哪儿?”领头女妖稳了稳情绪,再次问道,“我们找他真的很着急。”
“客官莫急,他还在休息,我这便就去叫他过来。”青衣这会儿已是明白她们口中的人正是那费书生,于是微微颔首安抚这群女妖道,“还请客官们稍安勿躁。”
说完她便起身朝楼上走去。
那群女妖一听费书生还在客栈里,似乎十分的高兴,虽无人出声笑谈,但各个都是一脸雀跃的模样。
费书生这会儿正在窗户前温书,一手拿着本论语,一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的念着之乎者也,貌似十分专注。
青衣略敲了敲门,见那费书生还是神情专注的在那里背书,便快步上前按住了费书生手里的书,道:“快收拾了画纸颜料跟我下去,你的生意来了,一群女客人来找你画画呢。”
费书生先是被青衣忽然伸手吓了一跳,未及开口,就听见是客人要买画,想起自己之前许诺卖画贴补饭钱,当下也不推辞,放下书点点头道:“劳烦青衣来叫小生,小生这就随你下去。”
说着一把抱起装了颜料的木匣子就要出门。
青衣却忙扯住费书生的衣袖道:“等等。还有一事。”
“嗯?”费书生一脸疑惑的调转回头,问道,“还有何事?”
青衣微微叹息一声,想了想还是从袖口里摸出了那包了骨女所给的障目香粉末,举起来送到费书生面前摇了摇,轻轻道:“你先闻闻这个。”
费书生一脸莫名其妙,只是见青衣一脸认真严肃,还是满肚子疑问的嗅了嗅那纸包。
一股甜腻至极的香气顿时直冲肺腑,费书生霎时间腿一软,整个人打了个晃儿,好险又站住了。
“嗯,可以跟我下去了。”青衣瞧着费书生现在两眼迷蒙,显然是障目香起了效果,这样下去,见了那群女妖也不至于受惊昏厥,便放心带他去大堂了。
费书生虽神识清明,但是心里头却有些迷糊,见青衣二话不说的径直将他带入了一个美人儿堆里,且那些美人儿格外热情奔放,一见自己就两眼发亮的猛扑过来,纷纷对着自己拉拉扯扯,这才有些反应过来,顿时满面羞红的挣扎着要退出去:“小娘子们快松手——男女授受不亲啊——”
“噗哈哈哈,你听听,这郎君好生规矩,还授受不亲……”一个女妖被逗得笑出声来,转头就对同伴笑道,“你们瞧,脸儿都红了呢!”
“蛮鸟,还不住嘴。”领头女妖见费书生被那女妖笑话的连连后退,脸越发红透了,便喝止道,“回头还要郎君给你画像,你就不怕郎君羞急了,到时候给你少画一只耳朵或多画了一张嘴?”
“哎呀,郎君你千万不要恼我。”取笑费书生的女妖顿时慌道,“少一只耳朵多一张嘴多丑哇!凡人看见了又要叫我妖怪,那样我可还修炼个什么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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