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排在重骑士中队的最前头,全身都被重甲包裹,冰冷眼睛透出寒光,他举着龙枪,看向对面第一排的盾牌兵,下令手下的重骑士们组成锋矢阵,准备以强力切开塔盾,正面会战没什么花哨,武力至上!
重骑士前进到三百米的时候开始加速,而一百杆长箭也如约而至,不过收效甚微,只有一个重骑士被密集的长箭掀翻在地,玛诺洛斯家族用精钢打造的重甲重达九十公斤,胯下战马的披挂也达到了四十公斤的重量,无论是防御力还是重量都超过了传统重骑士一半以上,安杜亚子爵以帝国西南标准的重骑士去揣测亚纳麾下的重骑士,得到的结论自然谬之千里!
面对不痛不痒的攻击,罗德信心百倍,重骑士们在他的率领下已经迫近两百米,速度已经起来了,这个时候长弓兵的第二轮箭雨再次来临,一百米的差距,长弓兵的威力增强一倍不止,罗德已经做好付出数名重骑士伤亡的代价了,所以当长箭遮蔽天空的时候,罗德凛然无惧,反而催促重骑士们加紧突进,未几,长箭落下,但预计中的伤亡并没有出现,因为第一排的重骑士们身上突然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罗德排在最前头,感受是最深的,一瞬间,他身上竟然出现了物理防御、狂暴、嗜血、精力专注、力量爆发等五种辅助加成!
这是神术!
罗德惊讶无比,就在这个时候,一匹嚣张的白马突然越过他的马头,取代他,凸前到了锋矢阵的箭头位置,塔扬一手拿着链子锤,一手不断地向四周泼洒神术,没错,就是像泼水一样泼神术,好像他身上的神力无穷无尽一样,第一排三十名重骑士几乎人人身上都闪烁了好几种神术光辉,骑士们不由自主地发出嗜血的嚎叫!
白袍白马的神官如同张扬的雄鹰,飞扬的白发随风飘扬,他身上的神术光辉就像太阳一样耀眼,一边挥洒神术,一边回头大声招呼重骑士们跟上他的步伐。
什么情况这是!罗德无法相信塔扬竟然真的是神官,不过他发出的神术有些奇怪,不是嗜血就是狂暴,虽然能激发战士的潜力,但这玩意儿有后遗症的好不好!
罗德怒吼一声,率领的重骑士中队紧随塔扬之后,这个该死的老家伙不安心待在后面,竟然跑到了重骑士们的前头,他以为自己是战斗神官吗?
西顿重骑士中队没有给长弓兵发射第三轮箭雨的机会,就迅速逼近对方阵前一百米的地方,突进速度之快让联军一方目瞪口呆,长弓手慌乱后退,短弓手匆匆发射一轮箭雨后将位置让给了长枪兵,当然,这一轮箭雨没有给重骑士们造成任何麻烦。
塔扬的战马被短弓手射成了筛子,他本人倒是毫发无损,神官看着眼前不足二十米的塔盾兵,怪笑一声,诡异的黑气从身体各处逸散出来,在凄厉的嚎叫声里,三名身高近丈,浑身喷火的恶魔守卫出现在战场上,它们挥舞着溅落硫酸的战刀,在塔扬的指挥下,轻易地撕开了盾牌兵的防御,面对来自这些来自深渊的恶魔,安杜亚子爵的士兵惊慌失措,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邪恶,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失去了斗志的盾牌兵们扔掉塔盾,没命地往后跑,希望离恶魔越远越好,三名恶魔守卫轻松地在塔盾兵的防御阵地上打开了一个缺口,然后怒吼一声,才化作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而塔扬早在恶魔守卫消失之前就挥舞着链子锤杀入弓手群里了,白发白袍的神官勇猛无比,手下几无一合之敌,两只链子锤上鲜血淋淋,仅凭他一个人硬生生地守住了缺口,接着,罗德带领的重骑兵鱼贯而入,面对几乎防护力几乎为零的弓手,如割麦般展开了屠杀!
子爵望着滚滚而入的黑色浪潮,喉咙一阵发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长弓手的两轮齐射下,西顿重骑士中队竟然毫发无损!更让他感觉无措的,是西顿一方突然冒出的那个白袍牧师,他几乎颠覆了子爵对大陆神官牧师的认知,在他的身上,神术光辉像井喷一样无穷无尽,他一个人几乎顶的上一整支牧师团了,更让子爵崩溃的是,这个可恶的牧师竟然还有余力召唤异界生物,那三只恶魔守卫的威势让子爵都觉得心惊胆战,尽管它们停留在这一界的时间并不长,但已足够为西顿重骑士打开缺口!
这其实不怪子爵应对失当,如果这场战争是发生在帝国大贵族之间的话,那么面对重骑士冲锋,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派出重骑士对冲,如果没有足够的重骑士,第一选择是用附魔长箭发起攻击,长弓兵?那玩意儿对付一般的轻骑兵效果奇佳,在重骑士面前连挠痒痒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塔扬这样的战斗神官,大贵族们倾向于直接动用魔装骑士去围杀他,在魔装骑士面前,恶魔守卫不堪一击!
可怜的子爵出身帝国西南边陲,这里距离帝国核心领地太遥远了,他根本不了解大贵族之间的战争是怎样一回事,子爵对重骑士的认知还停留在西南标准上,帝国西南标准的重骑士由五级战士组成,披甲五十公斤,战马挂甲不过二十公斤,而大陆豪门公认的重骑士标准则是八级战士,挂甲至少七十公斤,战马挂甲不低于三十公斤,他们的战马都是由各大豪门用秘法培养出来的,负重至少要达到两百公斤以上才算合格,这样的重骑士每一个都是移动的重型堡垒,根本不是盾牌兵和普通长弓手所能抵挡的,更何况疯狂的玛诺洛斯家族将这一标准生生又拔高了三成以上!
黑色的钢铁洪流如同锋利的手术刀,轻易地切开了盾牌兵的防线,越过混乱不堪的弓手群,如黑色的利刃猛地刺入后面的长枪兵方阵,一往无前!长枪兵方阵在龙枪面前脆弱的如同一张薄纸,转瞬间分崩离析,这时,短促的号角声响起,联军一方的骑兵提前出动了,他们试图遏制住黑甲铁蹄,罗德扔掉手中的龙枪,上面已经挂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没死透,双手捂着胸口的枪身,痛苦地哀嚎,鲜血顺着枪身流淌到罗德的手心,温温的,手感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