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意乱，亦不知进退是好。

    “你是什么人？我们难道认识过？”哲瀚打破沉默。

    “我乃上古之人，我们何曾只是认识。”女子话罢转身，抬起手凭空捻出一朵花来。

    “我见你并非恶人，为何不遁道修仙，图一个好善果。”哲瀚道。

    “遁道修仙...”女子转身，轻蔑一笑。

    “如果我能帮上你什么，一定义不容辞。”哲瀚热心快肠。

    “你说真的？”女子回身，郑重其事，哲瀚喜得点头。

    “那我要你永远在这里陪我呢？”女子问道，哲瀚听罢纠结起来，眉目扭曲，思索起什么来，女子似乎很愿意看哲瀚这般举止，却也是不依不饶，静静相望。

    “我答应了师傅要去山海大陆，我可以陪你在这里但不能是永远。”哲瀚抱诚守真。女子听罢也是一番琢磨，不但不抵触，反而心悦，某种熟悉感摸上心头，难得一窥颜笑，瞬间又冷若冰霜，怨怨而恨望着哲瀚，又唬得哲瀚呆头呆脑，不知所措。

    “那告诉我你所有的故事，从出生到现在，听好了我便让你走，听不好了你这辈子就留在这里，永远别想出去。”女子情真意切，亦发把话说狠了。

    哲瀚先是一愣，而后内心反复琢磨女子的话来，如坐云雾混混沌沌，心想入岛时并不见其他半只活物，况这人亦吃活物，此刻虽不显其真身，也一幅冷霜轻世傲物，然对自己始终恭默守静，只是说着一些奇怪的话，且那梦境，哲瀚心一沉，梦境里怎么会有她，如何做来这梦，那黑夜大山遍地厮杀...哲瀚理不清头绪，而女子却很有耐心。

    “好吧...”哲瀚没辙了。

    “过来！”女子见哲瀚表态妥协，回身走上秋千，要求哲瀚坐在石阶上仰视自己，说道故事来，哲瀚嚼了嚼口水，也不知如何切题，望着女子一脸恳切，心里打定她肯定一个人在这大山呆太久了，且阴性极重，吃活物不善与之为友，可能也是为了解闷了解他人的内心世界，想到这哲瀚甚是肯定，同时也想讨她开心，便调集情绪，笑笑咧咧从自己会记事的时候说起，说得有声有色，兴奋时甚至手舞足蹈，低落时说说心得感受，女子始终一张脸色摇晃在秋千上聆听着，只是别一样的认真，听得极为入神。

    整整讲了近一天时间，最后道；“所以这就是全部的故事。”哲瀚拍拍手，亦是遗憾亦是满足，女子低头，只顾轻摇着晃绳。

    “那听完我的，讲讲你的故事？”见女子未有太多动静且始终没显出真面目来，哲瀚试探道，女子亦是一幅闭紧的心门，正如脸色一般纹丝不动，却也安静地荡着秋千思考着，半响后道；

    “你可以走了，你身上肩负着很多责任，我这一等也值了。”女子埋着面目冷冷道，哲瀚又摸不着头脑，亦是宅心仁厚望着女子来，肯定她有很多难言之隐，亦不急回蓬莱岛，几乎不犹豫便开口；

    “我也不急着回去，袭人几个会照顾好自己，我可以就留下来陪伴你几日，兴许你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也说不定。”哲瀚笑嘻嘻讨好起来，女子一听先是一愣，扶住摇绳，抬头望着哲瀚假有思索，也不答应也不拒绝。

    “就当做个朋友。”哲瀚友善地伸出手，真情实意，咧嘴煽笑，女子一听起身，化成一团黑煞飘下台阶，来到洞口处化身人影走了出去，哲瀚又像被当头一棒闷得找不着方向，望着地上熟睡的嘲风兽和青鸾雏鸟，又望着女子远去的身影，只得撇下一边，一边焦急起身往洞口追赶，一路回想难道说错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