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植之低哑地吼了一声,蒋云良被他吓了一跳,站到一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见绍植之浑身寒气地把秦缓从床底拖出来抱上床去,秦缓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唇色是冰冷的青紫,手摸上去,秦缓浑身不带一丝体温,显然已经无力回天。
绍植之把秦缓抱到床上,死死盯了他好一会儿后,不死心地颤颤巍巍地去探他的呼吸,只一瞬,绍植之面露颓色地把手收回来。蒋云良见他的脸色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心中叹息,他们还是晚来一步。
秦缓在后面赶来,一进房门就看见绍植之面色难看地站在床前,而蒋云良站在另一边,床上又放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秦缓,不由懵了。
“这是怎么了?”秦缓一脸懵逼地问道,为什么会有两个他?
理所当然地,并没有人回答秦缓的话,绍植之和蒋云良好像压根没有听见秦缓的话似得,只是不错眼地盯着床上那个秦缓,或者说床上那具秦缓的身体。
那具身体更准确地来说是尸体,冰冷僵硬,皮肤泛青。秦缓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不明白,不过就是喝醉酒了,一觉醒来,他怎么,怎么就……变成一具尸体了呢?
蒋云良显然和秦缓一样不解,他伸手检查过秦缓的脑袋与胸腹腔后,神色恍惚地侧过头来对邵植之说道:“也没有什么致命伤,怎么秦缓就……死了?”
“那些变成丧尸的人也是无端端地就发狂了的。”绍植之板着他那张铁青的脸喃喃答道,脸上有罕见的失魂落魄,像是受了重大的打击。
秦缓见他弟弟这么个神色,心里又酸又疼,还夹着些许欣慰,他这弟弟平时对他不假辞色,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十分冷淡,但终归是有兄弟情在的,他出事了,绍植之也会伤心。
看到绍植之伤心不已,秦缓突然想到他其实是可以碰到东西的,比如打电话,比如拿起纸笔——只要不是太重的东西,他统统都能拿起,想到这里,秦缓忙往窗前的书桌走去,那里有纸笔!
这端,绍植之伸手抚了抚秦缓的脸,满眼都是伤心,突然,他的目光落到秦缓那毫无血色的脖子上,眼睛猛地睁大,他不动声色地用修长的手指把秦缓的衣领拨开了少许,果然,那衣物下有一枚莹白的玉佩正静静地躺在秦缓的锁骨下方,那枚细腻温润的玉佩甚至还发出蒙蒙的光芒!
怎么会这样?!绍植之瞳孔登时一缩,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挑开了秦缓的衣领,想看得更清楚一些,这时他耳边突然响起绍植之惊恐的叫声。
“嗷嗷嗷——!!!植之!!!”
蒋云良这叫声真是非一般的凄惨和刺耳,绍植之心头一凛,手发力握住插在腰间的匕首,回头看时,却见一张白纸飘到自己面前,就像有人正拿着这张纸走路一般!
纸上只有两个大字:“植之。”
绍植之本来就胆大,这两天又见惯了满地跑的活死人,已经颇为波澜不惊,他看了看眼前的白纸,脑袋里突然浮起一个荒谬的想法,“秦缓?”
“嗯,是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支笔,被操纵着直接在纸上写起字来。
“哥,你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情况还好吧?”绍植之确定秦缓在这间房子里后一连串问题蹦了出来,眸子里尽是激动之色。
蒋云良在一旁看着,白毛汗都要冒出来了,床上躺着的是秦缓,屋里还有一个秦缓,那么,秦缓现在是变成鬼了么?嗷嗷嗷,不要啊——!
显然,在场的两兄弟都没有顾忌鸡皮疙瘩冒了一身的蒋云良,秦缓见绍植之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激动地点点头,道:“是我,我一直都在。”
见绍植之对这话并没有反应,秦缓知道他听不见,忙拿起笔在纸上把这话写出来。
“植之,我一直都在这里,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没有,我没有受伤。”绍植之答道,然后眉头皱了起来,“秦缓,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现在……是鬼么?”
秦缓一怔,他看了看床上的自己已经没有呼吸的身体,再看看对自己毫无反应的绍植之和蒋云良,知道自己多半死了,心里的异样感觉泛了上来。
“我不知道,”秦缓艰难地提笔写到,“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是我回不到身体中去了。”
“轰——”
就在他们沟通的时候,外面有巨大的声响传来,蒋云良顾不得害怕,忙跑到窗前,从二楼远眺。
那火光与声响就在附近发出来,是一伙穿着迷彩服的大兵们在消灭丧尸,而更远处有不少丧尸被火光与声响吸引而来,正往这边赶。
这下子蒋云良再也顾不上害怕,忙跟绍植之汇报这情况,他们这里是郊区,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过来这边,大规模地消灭丧尸。
绍植之听了脸色一变,自己站在窗前远眺后确认情况的确危急,他的眸子闪了闪,犹豫一会儿当即决定收集物资后先往城外赶去,那里有个军营,好歹还能相互照应,总比孤身被困在这里,陷于丧尸群中要安全一些。
“那秦缓怎么办?”蒋云良脸色数变后问道。
“带上秦缓的身体!”绍植之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把头转向白纸所在的方向,语气缓和了些问道:“哥,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绍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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