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煞地发出命令:“脱!”
在文灏磨磨唧唧开始脱衣服后,他又走到墙边把空调温度调高。
见应安年转身,文灏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快速把衣服裤子扒了,只留下一条白色平角胖次,纤长莹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脚上有扭伤,应安年没让文灏下地,此时他坐在沙发上,最后一件t恤已经撩到下巴,抛开背景,就像某种邀请。
应安年一回头就看到这种场面,跨过来的脚又退回去,手指将空调再按高两度,男人背对着沙发深呼吸,对自己进行了严正警告。
平心静气——假装平心静气,应安年步伐平稳地走到沙发边,尽力用单纯的目光看青年的身体。文灏已经粗略看过身上,这时抬头道:“看吧,真的没事。”说着他还展示般的伸开双臂。
应安年原本也没看到其他伤痕,文灏这一抬手,两个手肘上的擦伤就暴露了出来。对长发青年的疼惜终于转移走了应安年的注意力。“别动!”他不满地命令。
这次的语气要轻得多,里面毫无威慑力,文灏还要开口,温柔放到他肩上的手掌让他立时噤声,乖巧地任应安年轻柔地撩开他的长发,仔细检查他的背,又顺从地翻身让对方看腿后面。
除了手肘上的擦伤,只有肩背和腿侧有几块大小不一的淤青,确实不算严重,应安年的心落下。紧绷的神经一松开,只是蛰伏的巨大吸力卷土重来,翻着倍地要让他去触摸、感受眼前这具身体。
青年安静地趴在沙发上,毫不设防。应安年艰难地转开视线,脑海深处还在自动回味手上那种温温滑滑充满弹性的触觉,目光扫到那堆药品,感到干渴的嘴巴自己张开,重复:“别动。”
一个词两种调,沙哑的嗓音让应安年找回一些清醒,补充道:“我给你擦药。”
把药液倒入掌心,双掌将其搓热,文灏偏头看着应安年有条不紊的动作,心里有些失望。他那点小羞涩已经被脑海里高速开出的知识动车强势碾压,列车的鸣笛声提醒他:现在是对答案时间。
这列动车叫“恋爱号”,刚跑上轨道不久,目前除了车头只有一节车厢,短小得很。唯一的车厢里装着文灏这段时间关于恋爱的学习心得。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为了日后追求应安年,理论储备先走起。
来钱上,有位女大学老师直播讲“恋爱课”。她的初衷是让更多人学会处理亲密关系,自我尊重并尊重他人,但直播过程毫无劝导意味,是非常有趣的分享。
文灏把现有的两节课都认真听过了,明白爱情的起始多数时候来自脸和身材的吸引。看直播间观众的评论,有人第一次看到未来女朋友时走路撞树上,有人游泳时男朋友喷鼻血了,即便没有那么夸张,遇到喜欢的面容和身体时也会止不住把目光放在上面。像他自己,就觉得永远都看不够应安年。
对照起来看,很多人惊叹于他这张脸,应安年好像没有过,现在他脱得赤条条地躺在这儿,应安年的目光也没有多停留一会儿。对方跟平常仅有的不同只是低哑的嗓音和紧抿的嘴唇,心疼小弟的老大看小弟受伤了都会不高兴,乐乐见到东东哭还会皱眉呢。
这要么说明应安年对同性没有兴趣,要么就是自己的容貌不符合他的喜好。总之,靠外表是得不了分了,要更内秀啊。
文灏默默在心里做好笔记,应安年搓热的手心就印到他背上的一块淤青上,那里像挨到火苗似的收缩了一下。
“痛吗?忍一会儿。”应安年说完,手上加了力度,也加了速度,果真一会儿就揉完一处,加药揉下一处。
文灏不是痛的,具体什么感觉他也说不清楚,麻,痒,酥,一点点痛苦兑进很多的舒服,一丢丢羞怯搅入浓厚的渴望。他不禁闭上眼睛享受起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呻\吟,末尾还带着颤音。
仿佛羽毛从大脑皮层上扫过,规律运行的神经信号瞬间乱成一团,胡乱指挥着全身的血液往某一处涌去。应安年的手顿住,疯狂向意志力求助。当他动作僵硬地将手从青年光\裸的皮肤上拔起,额上的细汗汇成一股,沿着鬓边滑下。
似乎带着魔力的手离开了,文灏不满足地睁开眼,他现在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了,那叫做:不想停。
“蹲着揉太费力了,你看你都出汗了,坐沙发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