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卫芊带着几个女官于御花园散步。
明月当空,两侧暗影清幽,花叶随风摇动。
夜晚的御花园清幽冷寂,不时有啼鸣之声悠扬不绝。
前面宫女提着灯笼,照着黑漆漆的小路。
卫芊不喜欢用太监,而女官制度后宫中太监越发减少。
八个宫女和四个女官在侧,执香炉、彩扇等物,衣着华丽的宁妃娘娘漫步走在羊肠小道。
“宁妃娘娘。”突然后面有人叫住卫芊。
卫芊停下脚,扭头一看。是五王爷的原配王妃。
“忠孝王妃有事?”
王妃一身五色绢丝牡丹长裙,欠身行礼:“妾身和王爷听闻母妃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想要奉母妃回王府养病。”
请甄贵太妃出宫?难怪刚刚宴会上这对夫妇老老实实,敢情是有求于人。
卫芊心中一动,面上不露声色,笑颜拒绝:“宫中太医众多,更有尚医局的众多女医。如果连宫中都治不好,宫外怎么可能养病?还是请太妃留在宫中,本宫明日再派人给她请脉。明日王妃若无事,可来宫中请安。”
五王妃连忙道:“母妃此病乃是心病,父皇离开后母妃郁郁不乐,此病非药石可医。妾身和王爷想奉母妃出宫,离开这个伤心地在王府散心清养。”
“什么伤心地?”卫芊马上拉下脸:“若说宫中是伤心地,莫非只有甄贵太妃伤心,太后娘娘和列位太妃便不伤心?还有两个姐姐去世,我等难道不心疼?”
卫芊大袖一挥,佯怒道:“此言不用再提。”
五王妃连忙赔罪,二人说话间卫芊突闻一阵沙沙声,突然扭头:“谁——出来!”
不远处树枝震动,但无人回应。
香菱趁机放出怀中白云貂,貂儿跑去叫了几声,一男一女衣裳散乱匆匆走出。
“忠勇郡王和郡王妃?”卫芊吃惊道:“你二人在花园作甚?”
忠勇郡王是司徒昀九弟,喝得醉醺醺的,九王妃扶着他,赶忙道:“我家王爷喝醉酒,妾身对宫中认识不多,找不到出宫的路。”
卫芊瞥了一眼五王妃,五王妃知趣告退。
卫芊过去看了看,酒气熏天,九王爷昏昏沉沉,嘴里不断嘟囔。
卫芊皱起眉头:“酒乃伤身之物,你也不知劝劝你家王爷。”
“王爷这些日子心情不好。”九王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卫芊心中哀叹,这些王妃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五王妃刚刚想要接人,九王妃这是要试探司徒昀对自家弟弟的态度。
“难为九王爷自污了。”卫芊看得通透,笑道:“心情不好?先帝驾崩,大家心情仿佛。陛下这些日子也吃不香睡不着。但我等天家之人需以江山社稷为重。回头你也劝劝郡王爷,如果郡王爷一直这副模样,陛下怎么敢交给他重任?”
卫芊说完,命薛宝钗给二人引路离去。
回府路上,九王爷徐徐睁开眼。
九王妃笑道:“恭喜王爷,看宁妃娘娘口风,恐怕不久之后王爷便会重新入朝。”
“这只是宁妃的话,回头再去几个大臣那边打听下。”忠勇郡王自从去年被司徒昀一通训斥后,城府越发见深。
夫妇二人在马车上商议,五王爷夫妇愁眉苦脸,也在琢磨怎么接回来自家母妃。
卫芊回返清汜殿,司徒昀不久之后也来到这里。
这一年不能行房事,司徒昀不敢去那些美艳后妃处,只能往卫芊这边来。
“今天你做的不错。干得漂亮!”司徒昀大笑:“难得能够压他们几个一头,过年的时候你再操劳操劳。”
“免了,届时姐姐应该修养好,让她出来。”卫芊照着镜子,让人给自己卸妆。秀发散落,香菱慢慢给她梳理。而卫芊自己则小心翼翼摘下镂金碧玉耳坠。
司徒昀抱着枕头坐在床上:“每次看你卸妆都觉得你们女人好难啊。”
“……”卫芊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卫芊不喜宫妆,每一次化妆后的卸妆很繁琐。一层层卸下,单单首饰就有十几件,还不算贴面的花钿和鹅黄等物。
慢慢将所有东西一一拿下,还需要反复清洗,确保脂粉不伤皮肤。
“不过你容貌的确不错,也就你敢在朕面前彻底卸妆。”
卫芊因为修道关系,面容娇美,就算不化妆也有一股清丽之美。但是在朝见群臣以及摆宴款待时,亮出这种清丽面容简直是作死。卫芊在外一直是霸气碾压的作风,刚硬不逊男儿。露出这幅清丽容貌给谁看呢?空谷幽兰的气质显然不适合上位者。
供人把玩观赏尚可,但作为执掌大权的皇妃,绝对不能用这幅模样。
所以,只能学其他宫妃的样子,画上艳妆,戴上金玉,走艳压路线。
每当这时,卫芊都很向往南秦的生活。南秦因为气候缘故,在穿着上慢慢适应南洋温热潮湿的气候,更适合露臂汉衫。
重新修订礼服之类的东西,卫芊反而更喜欢那边的生活。
司徒昀望着卫芊容貌出神,就因为卫芊每天卸妆,所以他都不敢看那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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