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采药,所花银两共计三千两,包括死伤的慰问费伤药费,我家外甥女愿意一力承担,再以万两白银购置。”
这是在坑人啊!
明眼人看出来卫芊矛头直指五皇子,心中不住嘀咕起来了。这件事莫非是七皇子授意的?
上山采药哪里会不死人?尤其是这种名贵草药,长在悬崖峭壁上更是容易出事。恐怕这灵芝草下面还见血了吧?
诸多朝臣谁也不傻,看得出来卫芊这是在给五皇子上眼药呢!
圣人面色不虞,虽然他也知道采药肯定有危险,但没往那方面去想。可被卫芊提出来,心中不免腻味。敢情自己这份寿礼还是见过血的?
见血不详!
圣人不欲再留下此物,便道:“金陵县主一片孝心课表,来人,这株灵芝草便赐给她母亲疗养。另外再赐下黄金百两,明珠一斛,至于这灵芝的药钱朕替她出了。”
“老五,你这颗草药总共花了多少?”
五皇子不敢多报,以免自家父皇嘀咕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于是便轻巧报了七千两。
“不好!”下面有几个臣子脸色不对,顿时明白五皇子失言了。
“惨了,殿下如今报了七千两,回头只需要陛下派人一查,知道殿下在采药的时候死了人,那可就不好办了!”
见血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抚慰金。
七千两,刨除成本,有多少会给这些死者家属?
“好歹毒的女子,殿下价格报多了,陛下会怀疑他的金银来路,恐怕会牵扯到江南舞弊。而如果说少了,就会让人联想到草菅人命,低价买断。”五皇子一个心腹冷汗直流,赶忙看圣人脸色。
圣人老持,自不会轻易喜怒于颜色。只是回头让人查了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一查,自然看到五皇子为了采药,强迫药农上山采药。而对于受伤死者更是凉薄,草草给了几两银子便打发了。
这颗灵芝草别说给五皇子加分了,不把他狠狠训斥一顿,帮他抹去这件事已经是圣人念在父子之情了。
“娶妻当如卫家女。仅仅这小小一次出手,就彻底削去五皇子刚刚恢复一些的势力。”宴会散去后,众人心思各异。
原本大家以为这件事背后有司徒昀的手笔,但瞧着司徒昀表情,似乎他也毫不知情。
吴正德和自家儿子回府:“你爹我对五皇子还有些了解,依照他的手段还做不出这件事。至于到底是不是那卫家亡女所为,回头等她来京的时候自见分晓。不过跟她对上,咱家那丫头恐怕多有不如。”
“是啊,就看陈妃娘娘今天的脸色,等这位进府了,还不直接踩在咱们家女儿头上?”
“必须让丫头早点生一个儿子,哪怕引起王妃的嫉妒也顾不上了。先生下来,回头再想办法摁了王妃,到时候将咱们家丫头扶正。有了世子在,也不愁这女子再有何手段。到底这是一个男儿当道的世界。”
当初司徒昀强求卫芊上门提亲,在京城闹得满城风雨,不少人取笑司徒昀眼瞎看中一个克夫克父之人,但这次宫宴之后也只能老老实实佩服司徒昀有先见之明了。
就连司徒昀自己也晕晕乎乎的,他本以为自家五哥能够趁机复起,没想到凭空被人一巴掌重新拍下去,简直是意外之喜啊!
“好好!我儿,你找的这女子的确是旺夫啊!”陈妃和司徒昀回到宫里,陈妃也不顾周围还有人,直接大笑起来:“你是没看到甄妃的脸色!你看着吧,未来这几天,你父皇肯定在本宫这里歇息。”
陈妃笑容灿烂,若能趁机巩固恩宠,或许还真有上位的可能!
几家欢喜几家愁,但贾母却是一脸气急败坏,回到贾府就对贾赦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知道跟我商量下!如今为卫家出了风头,有你什么好处?还不如当初一开始,就用我们贾府的名义送上去。不求升官发财,至少你大侄女在宫中的日子好过些,或许还能恩惠小辈的几个。”
贾赦不以为然:“咱们家?得了吧,母亲,你当妹妹和芊丫头傻啊。如果儿子真敢没下来,信不信回头七殿下就上门问罪?别忘了,七殿下可是人家的夫君,能不帮着人家?”
“更别说你儿子我还在这条船上呢!话给你撂这,我已经明目张胆支持七皇子了。母亲也别老想着甄家的老亲戚,别忘了当年妹夫是怎么死的。”
贾母正要说话,贾赦又拿话一堵:“还有敏妹为什么早去,母亲或许真应该问问甄家人。”
“你说什么!”贾母脸色大变,霍然起身,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贾赦:“你再说一遍!”
贾赦也是胡诌,贾敏这件事到底跟甄家有没有关系,他也仅仅是听些风言风语。看贾母厉色,心中一怵,强自道:“别忘了林妹夫的官职,江南历年来的舞弊贪墨,你觉得和甄家脱得开关系?”
贾母心中冰冷,不过这还没完,贾赦有心让她彻底和甄家断了联系。
“不说别的,大丫头本不逊色芊丫头,结果如今陷在宫里面,你可见甄家那位贵妃帮忙提携?每年大丫头从府里头要了多少钱,管什么用?”
贾母被贾赦这一说,也不由嘀咕起来。是啊,甄家如果真靠得住,元春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仅仅是一个女史。
“五皇子是彻底不成了,旁人都可能上位,但唯独他不行。”贾赦嘿嘿一笑:“母亲让老二帮着五皇子,可看现今,还是儿子支持的七皇子更有几分苗头!”
贾赦此言本欲刺激贾母。谁让贾母成天偏心贾政。但贾母闻者有心,听到这话立马有了主意:“何不让元春趁机进入七皇子府,若是胜了便可直接封做贵人。即便是败了,在府里头还有芊丫头在,姐妹俩还能彼此照顾着。”她倒是忘了,卫芊的姓氏和贾元春到底不同,而且姐妹俩的关系也没好到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