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翘怔住了,好半晌才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公主出门时,我便跟着来了。”
“那、那……”楚千翘张了张嘴,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他听到了?她捂得严严实实的秘密……他听到了?!
当初那个仙人说重生是逆天改命的事,切勿泄露与他人,否则一切打回原形,红颜立成枯骨……
楚千翘脸色一白,她上辈子死而复生,这辈子几次三番都死里逃生,可别因为被孟景闲秘密偷听了去,便因此功亏一篑。她还未曾实现今生宏愿呢!
可是叫她怎么问出口?万一他什么也没听到,可不是自己挖坑往下跳么?
“你跟踪我做什么?!”楚千翘问不出口,便着了恼,怒气冲冲道。
她时常这样冲他发脾气,可是孟景闲好像从未生气过,此番也只是回道:“公主一人夜行至此,微臣自当随侍左右,护公主周全。”
他停了停,将楚千翘疑惑担忧的神色全部纳入眼中,才继续缓缓说道:“不过公主一人深夜进入西院,必定有紧要之事要办,不想别人打扰,因此微臣便留在外头等候。里面风声大,孩子们惨哭的声音也大,公主的声音全被淹没了,因此微臣还犹疑过要不要进去瞧上一瞧,好在公主很快便出来了,里面的动静也停了——公主好胆识。”
当真没听到?楚千翘稍稍放下心来。也是,若仙人所言当真,这件事被孟景闲知晓了,她此刻已成枯骨。她刚刚心神大乱,所以才这么慌张。
楚千翘宁下心来:“嗯。不过是因为听闻夜里死去的小孩啼哭,因此我便带了一些纸钱来祭奠他们,希望他们能安心去了。”
“此刻西院已和外间一样风平浪静了。”孟景闲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千翘一眼,“看来公主比高僧还要管用。”
楚千翘心上一跳,不自然地咳了几声:“巧合罢了。”
孟景闲不再多言,只道:“更深露重,公主回去歇息吧。”
楚千翘点点头,与他一前一后回程府。在离去之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西院。死过一次,她是相信因果轮回的。小孩子们往生了,而她因为十世福报得以重来一次,那么她便要利用好这个时机。她要铲除所有异心之人,纵使会损了这一世的福报,她也在所不惜!
重活一次,阎罗鬼刹、生死轮回,都挡不住她的复仇之心!
这一世,她势要改命运、灭渣男、刃仇敌、护江山!
*****
峪州的事情已经平息,李家被处置,张宁等攀附于李家的也被趁机解决,孟景闲还顺藤摸瓜地抓了不少李家一派,或者说,楚阔一派的官员的把柄,因此也将峪州来了个大清洗,该革职革职,还入狱入狱,该处死的处死。之后,程全在此次事件中立了大功,因此官升峪州知府,其他官员也各有替换。这件事虽是由孟景闲去做的,但他似乎不准备趁机立势,而是将决策权交给了楚千翘,让楚千翘换上了她的人。楚千翘自然照单全收。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楚千翘与孟景闲便去了临近的业郡。
这次来业郡并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但是如楚皇所言,她需要好好了解一下她以后将要治理的国家,因此多花些时间在这上面并不是坏事。
没有先前沉甸甸的压抑,楚千翘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她与孟景闲伪装成普通夫妻,混迹于百姓之间,穿梭于街头巷尾,倒是好不快活。
这样快活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离开业郡,到了梧州。
古语有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古以来,皇亲国戚总是能因为与皇家的一些关系,沾到不少甜头。李猛是,钱严亦是。
钱严是梧州知府,同时,他也是韦博的夫人钱氏的哥哥。
因此,进入梧州后,楚千翘与孟景闲便格外当心。一来留意自己的身份不被发现,二来也想如峪州一般,若能抓了钱严把柄,将梧州掌控在自己手中便更好了。
两人在梧州打探多时,终于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
梧州的土地特别集中,而集中的土地几乎都落在一个名唤“言潜”的大地主手里。而梧州百姓则全部心知肚明,这什么所谓“言潜”,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的土地,全部都落入他们的父母官钱严手里了!
在任何朝代,都严禁官商勾结,因为官员的权力可以给经商带来太多的便利,使得官不官,商不商,官则是商,商亦是官。这个口子一开,那么官员必定会竭尽心力为自己揽财,而不管百姓死活,从而导致官员富得口袋流油,而百姓穷得腹中空空,而且还无处申诉。
这钱严以“言潜”为幌子,大肆收购百姓的土地。那些百姓何尝不想留下赖以生存的土地呢?然而年成不好的时候,土里的粮食都不够一家糊口,这时候“言潜”便趁机压价收买,百姓们虽然知道卖了土地将无所依傍,但是能熬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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