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来,魔咒已经消失了。
温谨在床上坐了五分钟,想要清理一下烦乱的大脑。
怅然若失。
枕头上的拇指少年睡的可香了。
温谨眉眼温柔,伸出食指轻抚他的长发。
“别玩偷袭了,快去做饭。”
潘多拉翻了个身,将长发从他的指腹下解救出来。
温谨俊脸一红,却不由自主挂起了笑意。
喜欢么?
很喜欢么?
喜欢的不得了么?
哦,真可惜,面对拇指潘多拉,他连抱都没法抱,亲都没法亲,更别说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了。
饶是如此,清晨起床看到这个人,温谨还是觉得异样满足。
只不过一夜,好像什么都变了。
温谨之前虽然是将潘多拉当成人类看待,但是将对方视为恋爱对象明显不可能。
种族到底不同啊。
矮人国和巨人国,听名字就十分的门不当户不对!
不能啪啪啪何以成夫夫!
对的!这就是重点!
没有啪啪啪的爱情是不完整的!
……
别当真,这只是潘多拉的爱情观。
要说这一夜对两人的生活还有什么影响。
大约就是温谨不敢和潘多拉一起洗澡了。
他已经很明确,洗澡时感应到的灼热视线来自于谁。
如今他哪怕换个上衣都要防着潘多拉。
大家都是男人嘛!看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咯!
然而。
贞操这个问题,暂时不是问题。
问题是,温谨会对拇指潘多拉起反应!
每每情不自禁回想潘多拉那一夜的风情,他就不可抑制的硬了。
然后暗骂自己禽兽!
他甚至怀疑潘多拉未成年,看那娇嫩的肌肤,惊艳的脸庞,完美的身躯……
与其说温谨在回避潘多拉,不如说在回避自己的感情。
而且他在想,那一夜,潘多拉的行为到底算什么呢?
是出于爱情,还是出于戏弄?
在看温谨看来,潘多拉似乎对于亲吻或者更亲密的事情都很习惯很熟稔。
让人忍不住多想啊。
温谨大善人犯相思病了。
潘多拉表示不知道。
他只知道,最近温谨都很少“亲手”端着他走了,是觉得既然他已经有了一个坐骑,就不需要劳烦他的尊手?
不过潘多拉最近也有事做,懒得理他。
研制解药这事,靠的自然是系统。
但是他也得看着啊,动手的可是他本人!
用酒精的成分让系统进行分析,再用自己的血液实验效果。
他暂时只需要时效性的解药。
成人的身体是必须的,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办,不能再将温谨牵扯进来……等等。
温谨不能牵扯进来,但是潘攻攻可以啊。
只要事后修改温谨的记忆。
反正那个地下组织迟早要毁灭的,就算对方看到了温谨的真面目也无所谓。
而且让潘攻攻跑出来的方法太简单了……慢着。
为什么那一夜他没有跑出来?
除非……
潘攻攻和温谨融为一体了,并且失忆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潘多拉还要负起唤醒老攻记忆的责任?
哦,他忽然想换个攻了。
潘攻攻:……媳妇,明明是你说,你想试试不同人设的!
潘攻攻很委屈,媳妇真心难伺候!
难伺候的潘多拉又有了新的问题。
小三最近串门的频率有点高啊?
事实上,事情是这样的。
说起那个名不副实的文绣绣,自从那天她帮着温谨找借口离席,她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就发现了端倪。
温谨当时那个焦虑的样子,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到过。
能让一个从来都冷静的跟温吞水一样的男人如此焦急,除了亲人之外,那就只有爱人了。
当然是爱人。
绝壁是爱人!
但是奇怪啊,温家的父母和文家的父母都把他家翻个底朝天了,连个鬼都没翻出来。
这个爱人到底藏在哪里?
然后,脑袋瓜本来就很灵活的学霸未婚妻突然之间想到了一种可能。
传统观念里,有了她这个未婚妻,所有人都会以为温谨是个正常男人……呸呸呸,不是那个意思!
都会以为温谨喜欢的是女人。
所以他们在温谨家重点搜查女性用品。
如果说,他的爱人是个男人呢!男人呢!男人呢!
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衣服可以穿温谨的!鞋子可以穿温谨的!内衣内裤都可以穿温谨的!
而且亲□□人之间,共用一个牙刷也不是不可能,哪怕共用一副碗筷也是可以想象的!
潘多拉:不,你应该是不能想象的。
巨人和矮人共用一副碗筷的场景。
想通其中关节之后,文绣绣跟打了鸡血似的有空就往温谨家跑,就是为了“偶遇”温谨的另一半!
温谨从来没有把文绣绣当做异性看待,顶多就是妹妹,所以对于她出入家里的行为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因为文绣绣性子一直很跳脱,想一出是一出,这会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温谨也就由她去折腾。
但是!
对于温谨想要给文绣绣备用钥匙的行为!潘多拉予以严厉的拒绝!
从客观角度来说,潘多拉是没有权利拒绝的。
可是在温谨心中,潘多拉已经不是房客,而是同居人。
这个主客关系很有讲究啊!
你说,供一个人白吃白住,还让他当家作主,这是把对方内人的节奏啊!
潘多拉这么个护犊子的人,就算对方并不是在觊觎他男人,可是有这么一个人在他的地盘上走来走去……而且她还是他男人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这能忍?!
然后,某一天,潘多拉对温谨说,他想吃酒心巧克力。
潘多拉想要的东西,一般而言温谨是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绝的。
酒心巧克力对于潘多拉来说体积还是很大,所以要切开吧?
切开了,内芯里的酒就会流出来吧?
某一天,文绣绣再次登门拜访。
温谨把潘多拉和巧克力一起端进卧室,这才出门接待客人。
潘多拉很不爽的眯起眼,“搞得我像是来偷情似的。温谨你给我等着。”
文绣绣进屋就一通猛嗅。
她在闻陌生男人的味道。
当然每次都是失败的。
温谨对于文绣绣的行为感到很奇怪,“绣绣,你每次到我家里来,好像都在找什么?”
文绣绣一愣,随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在找什么,你还不知道么?”
温谨表示,他真的不知道。
二十几年来一直感情空白的某人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什么。
他只觉得茫然。
以文绣绣对温谨的了解,他不想说的事情,你用钳子去撬他的嘴都撬不出什么来。
可是文绣绣明查暗访了那么久,愣是连根毛……等等!毛?!
如果温谨的另一半是个男人,那么在他家掉落的毛发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属于那个男人的!
文绣绣想到这里,哪里还坐得住,直接往卧室里冲!
收集毛发最佳地点,卧室and浴室。
文绣绣甚至准备拿了毛去做鉴定,顺便找警局的朋友做一下匹配!
……所以温谨的爱人是什么犯人么?
温谨一下子就慌了神。
虽然拇指潘多拉很小,随便找个地方藏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温谨怎么可能不担心!
然而,就在文绣绣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那一瞬间!
门,从里面开了。
……
六目相对。
文绣绣瞬间反应极大!
捂着鼻子猛地倒退好几步!
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温谨也僵化在原地了。
久违的……成人版潘多拉。
而且,此刻的潘多拉只套了一件温谨的衬衫,下头有没有穿内裤还未可知。
长发及腰,睡眼惺忪,看起来诱人极了!
潘多拉抬高手,好像要打哈欠。
温谨连忙上前一步挡住文绣绣的视线!
文绣绣两眼睛定格在潘多拉的大腿根,就等着他抬手的那一刹那!谁知道被温谨这货给堵了!
“喂喂!让开啊!别阻挡我看美人!”
“你在外面等一会。”
温谨边说边把潘多拉往房间里推,然后关上了门。
文绣绣不满的双手叉腰,“什么嘛,怪不得不肯告诉我,原来找了这么一个妖孽。”
门里头,潘多拉满脸无辜,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哈欠。
“你怎么……”温谨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开始问。
怎么会变大?
怎么主动出去见人?
怎么穿成这样就走出去了?
潘多拉轻笑一声,将手抵在门板上,缓缓压下去,将温谨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
“你都要被那个女人抢走了,难道我不该做些什么?”
温谨脸颊一红,微微别过脸,“可是你说过,不希望别人知道你的事。”
“我的事,我指的是我变小的事情。成人的身体没什么见不得人,不是么?”
潘多拉轻轻在温谨耳畔吹了口气。
温谨慌乱的点头,“你先把衣服穿起来。”
“我不是穿着衣服么?”潘多拉又笑了一声。
温谨做了几次深呼吸,扣住潘多拉的肩膀把他推开,“绣绣是女孩子,你这样不太好。”
潘多拉缓缓眯起眼,“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玷污了她的眼睛?”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谨叹了口气。
“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潘多拉倒退几步,双手环胸。
“我的意思是……”温谨抿了抿唇,“我不希望你的身体被别人看到。”
潘多拉粲然一笑,凑过去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诚实的孩子才值得奖励。”
温谨手指触上唇瓣,看着他久久不语。
潘多拉来到衣橱前,将橱门一扇一扇打开,然后当着温谨的面俯下身,拉开下面的抽屉。
重点就是俯下身。
是的,他没穿内裤。
这种标准的经典捡肥皂的姿势叫温谨头顶都冒出了厌,连忙转过身。
潘多拉挑了挑眉。
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果然是纯情的小处男会做的事。
没有了观众,他也就没有了表演的必要。
快速套上衣服裤子,走到温谨背后,纤细修长的手从背后探过去,一把抓住了某人坚硬的部位。
“温谨,你这样子,是不是更不好?”
温谨浑身僵硬的杵在那里,显然早已六神无主。
“要不要我帮你?”
潘多拉蛊惑的嗓音通过温谨的耳朵直达他的大脑。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温谨挣开他的手,脚步急促的走进浴室。
潘多拉耸了耸肩,轻笑一声,“还真是可爱呢。”
拉开房门,文绣绣差点一个踉跄扑倒在潘多拉身上。
明显刚才她一直都贴着门板。
可是潘多拉并不会随随便便让人近身,所以他让开了。
文绣绣直接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
潘多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虽然地上的毛毯很舒服。但那是温谨替我准备的,你还想趴多久?”
文绣绣嘴角一抽,扶着门框爬起来。
再次面对面,近距离看到潘多拉那张脸,文绣绣依旧有流鼻血的冲动。
潘多拉微微一笑。
文绣绣连连后退!
太引人犯罪了这个人!
而且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笑起来绝壁不怀好意。
在大自然里,越是美丽的生物,越是含有剧毒。
而且,很多美丽的生物还会伪装,叫人放松警惕,然后趁其不备一口吞下!
潘多拉给文绣绣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温谨呢?”文绣绣笑着打哈哈。
“你很想见到他?我以为你来这里……专程是来见我的。”潘多拉笑意加深。
文绣绣表示,温谨绝壁被这个人吃得死死的,永远翻不过身的那一种!所以这个上下关系……
“那么你现在也见到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文绣绣瞪大眼,“你别这样啊!嫂子,我好不容易见到你……”
“你叫我什么?”潘多拉高贵冷艳的睨着她。
“……哥夫?”文绣绣试探性说道。
潘多拉轻笑着点头,“你想知道的现在知道了,你想看到的也看到了。还留着做什么?”
文绣绣撇撇嘴,“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事情告诉伯父伯母?我是没关系,婚约取消我也没有损失,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受害者。可是你觉得,伯父伯母会接收你么?”
潘多拉慵懒的靠在门框上,微微眯眼,“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我只在乎温谨怎么想。他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在浴室里的温谨听得很清楚。
当听到潘多拉默认两人关系的话语时,心绪震荡的不知如何是好。
只不过啊,潘多拉向来不是什么贴心体己的人。
“更何况,我和温谨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温谨愣住了。
文绣绣也愣住了。
一时间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不是……?”文绣绣看着他,“怎么可能不是?你刚才还只穿了一件衬衫,从温谨的卧室出来!”
“男人嘛,偶尔有点需求,互相解决什么的很正常。”潘多拉表情十分坦荡自然,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文绣绣怔怔的看着那张瑰丽的脸蛋,“你不喜欢温谨?”
另外半句话根本不用说,因为文绣绣看得出来,温谨很在乎他。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呢?”潘多拉笑着问。
文绣绣当然不可能回答“因为他喜欢你”这种话。
“所以你只把他当成□□?!”文绣绣颇是气愤的吼出声!
在她看来,温谨就是她的兄弟,一辈子的亲人。
他的感情被人这样践踏,他的身体被人这样的践踏,文绣绣怎么看得过去!
“你说错了。我们连□□都够不成。”潘多拉眉梢一扬,笑容邪肆。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为什么要让温谨听到这种话?
因为,如果潘多拉说自己喜欢温谨,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温谨一定会感动,一定会想方设法劝服父母亲成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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