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竟然精光四射。只见它‘咴咴’一鸣,翻蹄亮掌,精神抖擞有如下山猛虎,又似出水蛟龙。宝马之后其它各骑见了,似无不振奋,个个铁蹄踏地,咵咵有声。
但等沥重一声令下,带领众骑回奔铁匠营,那气势,那速度,快如惊风直似利剑,竟与原来高下立判。
岳飞手下也有不服的,催马往前就。可不管后骑多快,沥重总是稳压一头。不出三里地,人人就明白了这节奏在头马手里。
大伙回后,牛皋好奇不由问沥重跟马说的啥。沥重道夏马不识汉话,她说的是夏文。
“那跟马说了什么呢?”
沥重认认真真地说:
“我说马呀,你跟我指挥三军出生入死屡立战功。如今将老,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你着了阳掌柜亲上的鞍,王师傅亲钉的掌,看见吧,那是岳帅,千古一将。咱今天要跑出速度,就似再上疆场!”
骑兵,要的就是速度,这一跑一回一问一答,岳飞等服得五体投地,也明白了马之龙性。大家更悟到骑战主帅一马当先万马奔腾的道理。
骑战优势,在于快速长程。马有龙性,人有血性。
沥重接着说,光这,还远远不够。要充分发挥骑战优势,骑兵控弓,必须严格训练。但真正练好骑射,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沥重坦言,夏兵于骑射一节,尚与金兵有很大距离。说明夏兵训练尚不得要领。
听了这话,牛皋道:
“沥帅,这两天讲得雾罩云山,哎呀老牛服得不行。怎么,你们还有难事?”
“牛二哥,这‘雾罩云山’用词不当。”张宪不由纠正。
“对,对,应该是‘云山雾罩’,沥帅,老牛是粗人,你可别见怪啊。”牛皋呵呵一笑,打个马虎眼,道。
“愈发不对,应该是‘拨云散雾,精辟入里’。”汤怀道。
“行,行,可难道金人骑射更强吗?”牛皋不由问道。
“夏金骑兵,以单兵而论,可有一比。过去十年中夏金大规模骑战,我们五胜三平两负。如有时间,或可回顾下若干经典战例。但双方骑射训练均是大难题。”
“是了,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战马损失,比骑士更难补充,沥帅,是不是?”王贵道。
“正是。”沥重点点头,不由佩服王贵悟性。但她旋即又说:
“可亦不全是。”
“为什么?”王贵、牛皋皆不由问道。
“大家可以想想,学习欲通,必融会贯通。”岳飞这时笑着说,显然,他自己早已有了答案。
一番争论之后,大伙明白了,骑兵之利,在于速度。速度之势,仰仗马的龙性。可是马也是血肉之躯,它见了其它的战马被射杀,必心有恐惧。一马恐惧不前,引它马畏缩。马失龙性,战之‘器术势’全失。
沥重见讲台之下,如此踊跃,胸中颇为得意。
另一边,岳帅闻金夏骑兵战例,却建议骑兵舍弓求弩。铁匠营的弹簧旋翼弩,不仅射程远落点准,而且可单手操作。这不似引弓搭箭,非双手不可。射箭时马不受控,人与马之配合因此困难。仅此一项,弩比弓可容易了不是一点半点。
沥重听言,不禁叹道:“古贤有云,‘教学相长’。今闻岳帅建言,竟解了我掌军多年,时时困扰的第一战术难题!”
听罢沥帅之言,岳飞众人不无感慨。王三横心里,很为教学双方叫好。他与阳泉其实还有一个不得了的计较,那就是研制中的连发弩。二人心里说,我们铁匠营的连发弩是一定能成的。届时可连发三矢。
果如此,骑射不仅易习好练,还要以一敌三。骑射之功,长程破的,更要发扬光大呢。
私下里,王三横问沥重,当年大夏两路抗金,却为什么她只用箭而非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