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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的忘乎所以的乐离只一味专注于力量的压制,根本没有注意到,赵十四每抵挡住一次挥砍,龙骨剑剑刃上的流光就被残道剑吸噬一点。
二十余次挥砍之后,龙骨剑光华已经消失了大半,剑风凌厉不复最初,乐离挥剑时,也感觉到剑身重了许多,连带着身上的明光铠甲也变得沉重不少。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乐离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而赵十四却变得更加灵活轻巧,通过不断地左右跳跃,施展开变幻莫测的剑式。
乐离开始由攻转防,可他却做不到赵十四那样滴水不漏,天衣无缝,一不留神便吃了赵十四几剑,幸好有明光铠甲护体,不然早已见血。
“觉得很不可思议,对吧!”赵十四嘴角裂开,笑得意味不明,“残道剑论做工,论材质,确实比不上龙骨剑,但它为何被剑王,正是因为它遇强则强,敌强则避开锋芒,敌弱则迎头痛击。无懈可击!”
刚刚从龙骨剑里窃取的光华慢慢地包裹住残道剑,结合它独有的青色光芒,炫出奇异的光彩。
“该结束了!我没有空在这里和你磨蹭!”此刻赵十四的心底还有一个个心心念念要见的人儿等着他去寻。
“你有何能耐杀我?有何能耐?!”乐离双手挡与胸前,龙骨剑持于正中,全然摆出一副全力防守的姿态,明光铠甲护住的身躯堪称铜墙铁壁。
一击!
乐离伏地——
二击!!
铠甲尽碎——
三击!!!
人头落地——
当乐离圆溜溜的脑袋滚到大殿前头弟子的面前,他们的脸都吓成了猪肝色,赵十四挥剑裁决之时,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上半身。
看着红色的血泊在大殿上四溢,千人之中竟然连一个敢放声说话的都没有!
皆弃剑俯首在地!
此等场面之下,还是慕容月的反应快,“来人,给赵白衣更衣,剩下的人,清理大殿!”
言下之意,便是今日的闹事者,除了乐离已经就地伏法之外,其余人既往不咎。言罢,人群立刻会意地散开,抹地的抹地,拖尸的拖尸。
三五纱裙侍女捧着热水,白布,新衣,聚拢到赵十四身旁,侍女仔仔细细地为赵十四擦去身上的血迹,为他披上了新的白衣。
“报——,禀教主,我们在长生殿后的木屋里发现了易长老,他昏迷不醒。”十多个绿衣弟子举着易无水进了大殿。
“慌里慌张干什么?”慕容月刚刚坐下不久,舒了口气,猝不及防被惊吓到了,微微有些愠怒,呵斥道“昏迷来抬上英云峰做什么?还不拉去丹药阁医治!”
“是,教主——”
这十多人刚进来,复而又将易无水吃力地抬出去。
待大殿收拾干净之后,殿中只留下了慕容月和赵十四。
慕容月坐在高位上,看着赵十四收剑入鞘,不禁开口问道“本教主往后应该唤你赵十四好,还是司空刃生好?”
“赵十四吧,当了这么多年的司空刃生,也想换着当几年赵十四,新鲜!”赵十四嘴角无意间扬起一抹笑,就当是在缅怀那个小村子里的放牛娃赵十四吧!
“嘭”!
身后传来动静,赵十四转过头去,发现是卓泷紫怵立在那里,神情仿佛凝固,精致的眸子带着万分难以相信,看着这样未曾变过的脸,嘴里喃喃问道“你——你是——谁?”
赵十四觉醒之后,承载了之前所有的记忆,包括对卓泷紫发生的这段情。对她,只有满腔的愧疚。虽有不忍,但,自己有妻有子,只能割舍,他冷下眸子,道“卓姑娘,……”
“你不要再说了!”卓泷紫忽的大喊道,神情激动,“你不是他,不是他,他叫我泷紫——,他叫我泷紫!”
未等赵十四多说一句,卓泷紫已然哭泣着转身跑开了。
…………
十象教经历了一场浩劫,术派大长老出逃,剑派大长老毙命,两派皆无首,教主慕容月却越发开明,术派弟子和剑派弟子反倒更加和睦起来,这古老的东极岳山,正像是野火烧尽的枯草,等着春风吹又生,一切都百废俱兴,欣欣向荣。
而赵十四也等到了离开的时候了,简单收拾完行装,他便向慕容月请辞,尽管慕容月再三挽留,赵十四都推拒了。
下山的路上,张是相,张非相两位国师驾着两匹大马,已经恭候在哪儿了。
两人见赵十四来了,齐齐拱手作揖道“是(非)相恭祝大司马重回肉身。”
赵十四眉眼一松,笑道“速速,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