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时,渝州城里,一家小棺材铺子就已经开张了,棺材铺老板和学徒忙着赶工,给两副新制的棺材上漆。老板姓钟,是个本分的老实人。
他一道一道严严实实地刷着漆,一丝不苟地不留缝,按他的话来说,死人用的东西,马虎不得,也不敢马虎!
小学徒一板一眼地照着老板的话做着工,生怕一个马虎着骂。
没过多久,一个英朗的青年把马拴着门外柱边,携着清晨露水的湿气,走进铺中,拍了二十两黄金在柜案上,喊道“老板,给我做六块上好的牌位,要最好的。”
赵十四没有把延城师兄六人的尸首带回来,想着至少给他们立个牌位。
钟老板停下手,擦了擦挂在额头的汗水,为难道“这位客官,我手头还有两副棺材要上漆,天一亮便要交货,你若是要得急,可否等上片刻?”
“还需多久?”赵十四眉关一触,问道。
学徒工生下来头一次看到那么多钱,欣喜若狂,抢在钟老板之前回答道“客官,快了,快了!”
钟老板重重地锤了一下学徒的脑袋,半是嗔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见钱眼开呢?凡事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
“老板,你们先忙吧!我在这等——”赵十四挑了一张长凳便坐下了。
晌午刚过,葛天带着亲信,护城队,大摇大摆地在街上巡视,,却闻得午市热闹非凡。
小小的街市围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边上的人还在拼命地找缝隙往里头钻。葛天抓过一人来问,“这午市有何名堂,为何如此热闹?”
来人一看是城主大人,便回答道“城主,午市街口那颗老槐树上的枝条上,昨夜一晚挂上了四五百个小口袋,每个口袋里都包着一两黄金。”
“哦~~,是吗?竟然还有此等古怪之事!”葛天一听树上生钱之事,两眼嗖的放光,“来人,摘下一个口袋我瞧瞧!”
“是,城主大人!”
不出片刻,侍卫便捧着口袋双手奉上,葛天嬉笑着结果口袋,打开一看——
“噗——”这黄金上一个个大大的葛字气得葛天顿时怒火攻心,当场喷血,这分明就是他葛家的府金。这树上统共有四五百个口袋,每个口袋一两黄金,那便是将近五百两!
赵十四!一定是赵十四!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葛天吐血之后,感觉头晕目眩,突然厥倒在地,侍卫们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城主,城主——”
而与此同时,赵十四与林娇语已经出了渝州地界,走上了官道。
如果说之前的林娇语是朵带刺的玫瑰,那么此刻延城的死讯,则是让她瞬间枯萎,失去了所有的光泽,没有了往日的活泼朝气。
在通往青城和岳山的两条官道交叉口上,林娇语兴致缺缺道“赵师兄,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我不愿再回山中教里。”
赵十四此番回山,只是为了负荆请罪,一切都释然了,他也不会去强求林娇语,只是叮嘱几声罢了。
“你此番回家,路途遥远,切记小心。”“师兄珍重!”
林娇语驾马朝着青城方向的官道而去……
林娇语走后,赵十四一人行马,也着实无聊,心生御剑飞行之意。彼时,他还是什么都不会的无能之辈,此刻他已是白衣加身,何不御剑上岳山,寻个痛快。
心生此念,身即从之,官道上行的人人马马,只见一道穿天剑光,犹如撕破天际,划开了一道银白色的口子,向东飞行飞去。
只是此时的赵十四并不知道,东极岳山上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东极岳山,十象教,长生殿后,有一颗百年的老桂树,依旧每年花开,花落,花满天。
树下,乐离坐在小榻上,一人独饮酒。
不远处,易无水信步而来,乐离笑着把他领至榻前。
易无水在拜了三拜之后,做到榻上,神态恭敬谦卑道“师父找徒儿前来,所为何事?”
正是桂花凋零的时节,花瓣纷纷而落,像是漫天的花雨。时有花瓣落入酒中,乐离也一笑饮之。易无水看着师父一味饮酒,不吭声,也默默杵在一旁。
直到乐离十杯过后,才缓缓放下酒樽,脸颊微醉道“无水啊!你说你我师徒多少年了?”
“二十有五载。”他七岁父母双亡,变成了孤儿,乐离云游之时,收他为徒。尽管过去了二十五年,可易无水还清清楚楚地记得。
乐离又追问道“那你可知千羽入门多少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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