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森林里迷失了路途,来此只为了一夜的休憩~”
“可是你却爱上了他。”他凑近公爵小姐小巧的耳廓边,满含恶意地讥笑:“你爱上了他俊美的容颜,爱上了他优雅的举止,爱上了他从容的风采!”
“你想尽了办法,让他在古堡里多住了五天,却在最后不得不与他依依惜别。”阿加雷斯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又尖又细:“你无比地想要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却在最后一刻也不肯告诉你!多么可悲的爱情啊~”
“你无望地在古堡中日复一日地等待,等到年华如逝水不返,你便开始恐惧于颜色的苍老,每个夜晚里都会为自己美丽的溜走而惊惧难眠。”
“于是,你采取了身边女巫的进言,开始用处女的鲜血沐浴。”阿加雷斯轻佻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如此,你才拥有了现今这般魔魅的美貌……”
二人的舞蹈早已偏离了人群,阿加雷斯脚步一错,二人便踉踉跄跄地跌进了帘外的阳台,他紧紧地扣着公爵小姐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着他深紫色的双眸,他的眼中仿佛拥有着旋转着的漩涡,松懈了她的心房,迷惑了她的神志,她神色挣扎起来,清明与混沌交错。
最终她呆呆地站在那里,面上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时间实在是太过急促,恐怕我其实也是很乐意和你谈会情、说会爱的。”他暧昧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可惜了。”
“带我去拿杜克堡的兵力布防图!”
他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公爵小姐穿过了整个古堡大厅,装作因为激烈的舞蹈扭伤了脚,只要她始终低着头,便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常。
静谧的书房中,一幢落地书架上摆满了各色书籍,一张大书桌摆在了房间正中央,一盏火光摇曳的粗蜡静静地燃烧着,几册厚重的书籍整齐地摆放在案头。公爵小姐动作古板地打开了机关掩藏下的羊皮纸,递给了阿加雷斯。
“原来如此~”细细扫了眼布防图,阿加雷斯走到窗口边,伸出手臂,探向空中,一只矫健的黑色大鹰扑扇着翅膀落下。
“怎么会那么快?”阿加雷斯皱眉:“十万的大军连拖延一两日都做不到么?难道陛下使用了非常规的手段?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来到人间,这下子这么大的动作也不知会惊动多少人?”
“算了,这些顶层人物的博弈不是我能够参与的。”非常沉得住气的变幻侯爵阿加雷斯十分明智地停止了揣测:“我来看看,三日后防守堡垒正方的是……杜克家族最为精锐的杜兰朵军队!”
“其实陛下想要摧毁杜克堡,是件非常简单的事,只要他肯亲自出手,可是难就难在,他似乎是想要带领着他身后的那个国家一路征伐,战争可不是一个人的游戏,哪怕他挥手间灭掉了杜克堡,人们恐惧惊慌的也只会是他的个人,而不是他的国家,只靠着国王的武力支撑起来的帝国,注定了只能是畸形的产物,在人们的眼里,他始终是寿数有限的人类,他在位时也许会一片安稳,但绝对会刺杀不断,而且只要他一退位,则必定群魔乱舞,进入乱世。”
“所以他要让世人看到,是他的骑士团队一路征伐,纵横驰骋,为公国打下了大片的领土,这样不仅会牵动自己王国公民的心,也不至于将自己放在了孤身一人的立场上,回归到世人眼中正常的战争模式下,若是一个人攻下一国,过多的杀戮堆积在他的身上,不被视作魔王就算好的了,还如何经营国家?”
“人类啊,始终都会是那种将异常视作异端,将未知视作怪物的低等生物啊!”阿加雷斯摇了摇头:“陛下也从未削减过他那极端的掌控欲,进攻者与防御者,都掌控在他的手里,这场战争与其说是战争,还不如说是他架起的舞台剧,众生的嬉笑怒骂,都由他编写!”
阿加雷斯思忖片刻:“杜兰朵军队的事先不提,我还是先把这位吸血女公爵的故事添加几笔再传出去,到时候就算那些懦弱的民众不敢□□,但也会为之后的占领接手铺好道路……”
正在这时,一道迅疾的身影猛地扑了过来,尖利的獠牙划过阿加雷斯的脖颈,几滴鲜血滴落。这地狱魔界的恶魔捂住受伤的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清醒过来,正冲着他龇着牙齿,□□着指甲上沾染鲜血的公爵小姐:“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