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问:“你什么意思?”
萧蕴重复:“我会更改离婚协议。我说过是你的,那就是你的。”
“萧蕴!”郁颜有些生气,她见过不要命要钱的,却没见过不要钱却要硬塞的,她说不要,他就固执的要给她;他说没把她当做贪慕虚荣的女人,做的事情却一直把她当做贪慕虚荣的女人来对待;他说是她的,她就一定要接受。
这样霸道又强势的条例,让郁颜想起之前。
因为他想,所以设置了一系列规则,没有人能够破坏,他也不会让任何人破坏。
郁颜气得哑口无言:“你……”
萧蕴:“就算你不出席今晚的宴会,那也依然是你的。”
她松了开门的手,因为生气,郁颜的呼吸和心跳都加快加重了,退开两步,绕开萧蕴走至窗前,双手环胸,双眸毫无焦距的望着窗外。
……
萧母接到了郁颜母亲打来的电话,说是要过来探病,前段时间因为担忧会打扰到老人家休息,所以一直没来,如今情况稳定了,就过来了。顺便数落了一顿郁颜,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他们!
萧母当然欢迎,因为太过喜欢郁颜这个儿媳,连带着也十分喜欢郁颜的父母,何况几年相处下来,并没有什么过节,相处得十分和谐。
挂了电话后,老太太找了阿姨吩咐下去,准备明天待客的食材等等,除了这些,还准备了些送郁家俩老的礼物,又让司机明天一早就去接人。
相较于老太太条理分明的吩咐底下人办事,反之郁母被郁父念叨了起来。
“萧家父母出事,我们确实应该去探望,但是老婆子你要记住了,可千万别说漏嘴了!不然到时候郁颜办事不方便,还连累老人家跟着生气,你也看到的,老太太有多喜欢郁颜,如果她知道郁颜和萧蕴离了婚,加上她的病,指不定会怎么着!”
郁母气恼的说:“要我说,就该老太太知道才好,让她和我一起劝劝,你说这小两口,哪家不是边吵边过的,离婚?稍有不如意就离婚,这日子还怎么过?”
“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但是明天到了萧家,你就算再气、再想说,也得给我憋住了!否则……否则你就别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去!”
“你就是帮着郁颜是吧?!你就不在意郁颜离婚了?你就不担心她下半辈子该怎么过?!”
“我的女儿优秀得很,就算离婚了,那想娶她的人也是排着长队的……”
“闭嘴!你就是在做梦!”
“……”
郁父和郁母在这段时间,谈话间大多是围绕着郁颜进行的,只是因为意见和看法不同,说着说着就会争执起来。说得激动了,郁父就会妥协,不和郁母多争;郁母说多了没人搭理,她说起来也没了意思,只能歇了。
虽然争争吵吵的,该过的还是得过。
这一次,郁母率先妥协,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一说又得吵,还气得我肝疼!我们去超市,看看有什么用得着的,给萧蕴老太太送过去。”
虽然知道萧家不会缺这点补品,但是该有的礼数他们不会少。
*
不该这样的,郁颜想。
她平白无故多了一大笔钱财,应该高兴,应该喜极而泣,应该对萧蕴感恩戴德,钱啊,没有人会不喜欢,外出工作奋斗,为的不就是钱吗?如今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她的口袋,有什么不好?没什么不好!
所以她没必要生气,更没必要和萧蕴生气。
女人的背影有着一种十分浓郁的情绪,萧蕴看不真切,他上前几步,直到能够看见郁颜的侧脸——眉头紧锁,眼帘低垂,贝齿咬着嘴唇,泛起一个青白的齿印。
萧蕴沉默的看着她,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是外人看不透、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
就像是此刻,他没有进一步说话,而是沉默的站在郁颜身侧,看着她。
直过了许久,郁颜看向萧蕴,那双浅淡的眸子里,有着萧蕴难以形容的失望,以及一种冷到至极的平静。
她问:“萧蕴,如果我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你会给我什么?”
萧蕴不做他想:“钱。”
她又问:“萧蕴,你说我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你给了我什么?”
萧蕴顿了顿:“钱。”
郁颜笑笑:“谢谢,谢谢你的如此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