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则躺着一条苏念笙的短信。
【欣欣,我去片场了,你记得吃药吃东西,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记得……今天要拍的场景应该很多,不到半夜不会收工。
安欣抬头盯着那盒药膏,咬了咬唇,掀开被子下床。
她换了条青绿色长裙,按照苏念笙平时的模样将头发放了下来,长长的披在肩头,又化了个略显憔悴但不失气色的淡妆。
安欣拿着药膏来到顶层薄野的套房门外。
正巧梁子妍去研究所化验了,天狼也不在,只剩下两个看护的医生,认出她是昨晚跟薄野待在房间的女人,也不确定她在少爷眼里的地位,忙站起身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噢,我……”安欣扬了扬手里的药膏,“是苏小姐让我来照顾薄少的,你们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们。”
“好的。”医生也不敢反驳她,礼貌的应声就退出了房间。
病床上,俊美的男人双眼紧闭,精致的脸庞略显苍白,薄唇微抿,睡梦中少了几分平时的嚣张狂妄,多了些微难掩的落寞孤独。
像是个没长大却又早已被迫站立的大男孩。
安欣小心翼翼在床边坐下,她贪恋的盯着薄野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庞,缓缓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他。
然而正当她的指尖要触碰到他下巴时,男人猛地睁开了眼——
下一秒,他像是下意识那般,直接一脚踢了过去,“滚开!你凭什么想杀了我!那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安欣吓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在墙上才反应过来,“薄,薄少……”
薄野单手撑在身后,急促的喘着气,他短发凌乱,黑眸剧烈的收缩,像是从什么噩梦中惊醒,眉梢眼角都透着愤怒与……慌张。
他又做那个梦了。
薄野俊脸僵硬,他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水杯,也不管是什么,就这么仰头全都灌了下去。
仿佛极力的想要冲刷掉什么。
水珠顺着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滑入微开的领口,有种蛊惑至极的性一感美,安欣痴痴的看着,控制不住走上前,“薄少……”
薄野动作一顿,像是现在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个人,他黑眸不悦的直射过去,看见对方的脸时神色明显一冷,“你怎么在这里?!”
安欣吓了一跳,忙小声道,“是……是笙儿让我来照顾你的,让我给你送药,”她说着指向床头柜上的药膏,“她还说让我刚你擦药……”
薄野黑着脸看向那药膏,确实是苏念笙上次买过的那个牌子,她还说过很好用。
擦药?
那女人是不是找死?竟然敢让别的女人来照顾他!
她当真完全无所谓是不是?!
就巴不得他跟别的女人好上,她好早点脱身去找那什么阿黎?!
薄野脸色越来越黑,猛地抓过药膏狠狠砸在地上,连带着另一只手背上挂着的点滴瓶都猛地回了血,“滚出去!告诉苏念笙让她别来照顾我!我他妈不稀罕!”
“……”
安欣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大这么生气,吓得忙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就小跑出了房间。
在门口正好撞到开门进来的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