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约是怨他的吧。
他一手缔结了他跟她的交集,给了她离他最近的位置,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等这事情都结束,他会补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室内的温度调的很舒适,但以澈忽然就觉得压抑的厉害,头顶盘旋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她微微抬了眼眸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的脸上仍是寻常的温度跟弧度,泼墨一般的眸底很深很沉,像是幽深的海,探不到边际。
江墨北觉得心口衍生的不悦越来越重,干脆翻身从床上下来,也没有看她,只是低声说道,“我去洗澡。”
以澈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呆滞,不明白他的脾气从何而来,甚至有些莫名其妙。这男人脾气向来不好,结婚之前是阴晴不定,结婚之后也是傲娇的很,一句话不对就得变着法儿哄,磨磨唧唧跟个女人一样。
鼓着腮帮子哼了哼,想跟他计较又觉得太没品,索性又躺了回去,睁着眼眸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脑子里将他们之前的对话又过了一遍。
以澈听到江墨北出来的声音也没有理他,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那男人看着大床中央凸起的一团,眼神暗了暗,长腿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
她等了半天都没有听见声音,然后睁开眼睛看过去,那男人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开门打算离开了。
以澈噌的一下就火了,掀开被子跳了下来,柔白的脚落在咖色的地毯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江墨北,”
男人落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下,微微侧首看了过来,触及到地毯上那抹柔软的而白皙的时候,眼神变了一变,几乎是下意识的松开扣着门把的手,转身朝她身边走了过来。
男人的身影压过来,干净的气息混着沐浴露的味道环绕在鼻息间,以澈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遒长的手臂揽住了腰身,然后放回了床上,“天气这么凉,不穿鞋不怕凉?”
以澈抿唇没有跟他争辩,反正这种事他的认知是不容她反抗跟质疑的。
重新落回被褥里,以澈抬起下巴,清净的小脸尽是软糯的味道,“我没有怨你。”
她所有的忍让,都源自于她的喜欢。
究根结底,是她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男人的身躯蓦然顿住,深沉的眼眸只是静静的锁着她的脸,眸底净是晦暗难测的复杂。
以澈双手搭在身体两侧撑着床沿,因为室内的温度并不低,所以她穿的仍是单薄的睡裙,白皙纤细的小腿垂着,优美的弧度暴露在空气里,男人喉结滚了滚,微微俯下身子,出口的嗓音愈发晦涩沙哑,“你说真的?”
以澈简直想翻一个大大的法式白眼给他。
默默点头。
男人遒劲的手臂搭在她的身侧,俊脸凑近她抬起的脸蛋,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脸颊,像是贴着她的肌肤,几乎要扰乱她的思维。
可耻的美男计,绝对的无往不利。
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耳后浮起一抹可疑的潮红,“你去擦药。”
男人眼尾挑着的笑意透着一股愉悦,“好。”
他很快拿了药箱过来,眼睛看着她的,淡淡的笑,“你帮我擦。”
以澈嘟了嘟嘴唇很不满,“你没长手?”
江总,“长了,可是没有你的软,会疼。”
以澈,“……”
柔软的手指拉过他宽厚的手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的伤口,“搞成这样你是自残了?”
“没有,”男人眉目未动,波澜不惊的答,“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以澈的呼吸一顿,拿着药棉的手指紧了紧,是为了要保持清醒吗?
男人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温淡的眉目深了几分,嗓音依然温润清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段婚姻怎么看待我,既然说过会忠于婚姻便不会食言。”
这是他第三次说这样的话。
姑且信他吧。
女人低着眼眸用棉签沾了药水仔细的擦拭他手心的伤口,动作很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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