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珍觉得自己快要被刘天明捏得活活窒息。
她的确是有充足的愤怒理由。
这套房子太旧、太脏、太乱。
尼玛,都二零一六年了,这户人家的装修风格居然还那么老气,墙上还包着暗黄色的木质围边。天花板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清理过,角落里挂着蜘蛛网,灯罩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就连客厅里的地砖,也被磨损得早已失去了本来颜色,坑坑洼洼的,一点儿也不平。
李翠珍无限怀念汽修厂里明亮豪华的大客厅,还有自己卧室里那张宽敞柔软的大床。
对了,就是卧室。
想起来,李翠珍一肚子的气。
床单被子又破又旧也不说了,上面还沾满了血,以及一些黑乎乎的污物,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又脏又臭。
她拼命挣扎着,眼睛里流露出讨饶的哀求目光,嘴里也含含糊糊说着:“床上……脏……有血……”
刘天明听懂了李翠珍的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心里闪过一丝快意,慢慢松开了手。
之前与黄河清理行尸的时候,对于血污之类的东西很是小心。用砍刀劈翻行尸,也尽可能没有让溅开的脏血污染床铺。不过在清理这一间的时候,刘天明却是存了故意为之的想法,让砍死的行尸倒在床上,把一切都弄得很乱、很脏。
他就是要让郭勇志一家在这里呆不下去,然后主动离开。
刘天明不喜欢这些人,也实在找不到能够保护他们,让他们在这个团队里一直呆下去的理由。
如果仅仅只是老人和孩子,以及女人,性格上温和一些,能够与其他人友好相处,那么也就罢了。
可是,从汽修厂一路出来到现在,除了郭勇志稍微能够入得了刘天明的眼睛,其他人的表现都那么强横、霸道、贪婪,甚至愚昧。
他们已经知道外面整改发生什么事情,也明白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危险。
可是他们从未做出过积极的应对,反而想要拉着更多的人一起下水。
这些人不能留。
就算是想要干掉他们,也需要适当的机会和理由。
李翠珍越是如此专横跋扈,在其他人心目中的恶感就越是强烈。
看着从墙壁上慢慢瘫软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连声咳嗽的李翠珍,刘天明冷漠无比。
一直等到包括齐元昌在内,所有人都出现在出现的时候,他才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李翠珍说:“不管你从前是什么样子,不管你有什么样的习惯,在这里,就必须老老实实服从安排。动作要轻,走路不要发出声音。就算是说话,也要捂住嘴,不能让声音传到外面。”
老头在旁边很不高兴地嚷嚷道:“你说杂个就杂个,你以为你是哪个?哦,照你的意思,在这里连说话都不行?”
刘天明转过身,淡淡地说:“听不懂就算了,我没兴趣把同样的话重复几遍。如果你们在这里惹出了事情,引来行尸,我会把你们从楼上扔下去。就像在路上,从你们车上跳下去的那个女人一样。”
老头和李翠珍被瞬间激怒,不约而同叫骂起来。
“小杂种,你不要太得意,你算哪样东西?”
“老娘不稀罕住在这点,我们现在就走。”
刘天明无比凶狠地朝着老头扑过去,挥起右拳,重重砸上了老头腮帮。
他惨叫着,被巨大的力量打得转过身去,双膝一曲,不由自主跪倒在地,双手捂住了嘴,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郭勇志下意识的想要过去帮忙,却看见穿着一身凉爽装束的郑小月大踏步朝着自己走来。她毫不客气地拔出手枪,枪口正指着自己。然后,重重抵住自己的胸口,很硬,非常用力。
老头跪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他跌跌撞撞地爬到沙发旁边,好不容易才扶着茶几坐起来。两个男孩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李翠珍像婴儿一样蜷缩着身子,坐在那里瑟瑟发抖。
她又恨又怒,眼睛里同时释放出怒火和惊恐,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却没有从任何人那里看到可能伸出援手的迹象。
停顿了一会儿,罗宽走过来,站在刘天明和老头中间,对前者轻声劝道:“算了,打也打了,他们也知道了教训和厉害。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给他们个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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