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山的脸色无比难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德良会在这个时候找到自己。
这几天,何大山一直在躲着这个家伙,连平时最喜欢呆着的办公室也不坐了,有事没事总是在外面溜达。
可是张德良偏偏阴魂不散,见面就是找自己要钱。
上次之所以答应给他三十万,何大山也是觉得心不甘情不愿。他一直惦记着医院里那个至今为止还没有落实下来的正式编制名额,担心着地下防空洞里的陈婆尸体被人发现,所以才含含糊糊答应着拿钱给张宏良。
尼玛的,老子去哪里给你找三十万?
上次给你那些钱,已经掏空了老子的口袋,我还在外面借了一大笔钱,才把这个窟窿填上。你狗日的现在又来要,你当我是什么?随便踹上一脚就能天上掉钞票的摇钱树吗?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再这样下去,张德良这个王八蛋总有一天会把老子的家底全部掏空。
想到这里,何大山把心一横,仍然保持着与平常没什么区别的表情,笑眯眯地说:“张医生,你已经从我这里弄走了很多钱。不瞒你说,我现在也是愁啊!我倒是真想给你三十万。可是你想想,我一个大老粗,又是个打工的,我从哪儿给你弄这么多钱?”
张德良愣住了。
过了很久,他才从震惊和恍惚中清醒过来。脸上装模作样的笑意彻底消失,冷冰冰地盯着何大山的眼睛:“何队长,你在耍我?”
说着,张德良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示威性的在何大山眼前晃了晃。
然后,张德良抓住何大山的衣服袖子,推拉着他,两个人走到附近的墙角,看看周围没有人,张德良的说话语气变得更加激烈,甚至带上几分凶狠。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事情公开?”
“何大山,你怎么出尔反尔?你到底还想不想在医院里干了?”
“你觉得我很容易打发吗?区区二十万就想堵住我的嘴?不行,你必须再拿三十万出来。否则,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张德良属于那种性子绵软的人,外表像是一个学者。就算是威胁,说话也是文绉绉的。
何大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没有在脸面上表现出来,眼睛里带上几分轻蔑,慢吞吞地说:“张医生,大家都是同事,把事情闹开了,你自己也不好收场。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贪了。”
张德良有些发急。
如果上次何大山在保卫科没有答应再给自己三十万,那么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自己更不会在杨子雄面前拍着胸脯答应月底还钱。
现在,唯一的指望没了。
等到月底,自己的房子就会被杨子雄一点不剩全部吞掉。
“何队长,你你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张德良急的跳脚。
“那你想怎么样?反正我是没钱。不信,你自己过来翻翻看。”何大山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当着张德良的面,把衣服口袋翻了出来。
他是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再给张德良一分钱。
“你,你不要逼我!”
恼怒的张德良冲着何大山连声低吼:“我这就把你和陈医生之间的事情公开,让大家都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脸皮已经撕破,何大山也有些不管不顾。
他横下一条心,抬起胳膊,指着远处聚集在医院行政大楼前的那些职工,皮肉不笑地说:“那你去啊!现在就是个好机会,所有人都在哪儿。你就让大家轮流看看你手机上的那些东西。”
不等张德良回答,何大山继续道:“陈医生那个老太婆已经很久没来医院了。嘿嘿嘿嘿!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我上个星期已经跟我老婆办了离婚手续,陈医生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就算是警察也管不着。姓张的,你算老几?张口闭口就找老子要几十万。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老子今天算是亲眼看到了。你去说啊!你去闹啊!你看看会闹出个什么结果来?尼玛的,这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老子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又不是你狗日的说了算。你拿个手机偷偷摸摸把我和陈医生拍下来,老子还没找你的麻烦。去啊!拿给所有人看啊!去报警啊!”
何大山并非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的最大依仗,就是已经拿到手的离婚证。
说起来,事情也是凑巧。何大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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