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的时候,纪言何回了纪家。
今天吃饭的时候,纪妈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问:“许许,那天说的今天让郁礼过来的事……”
言许赶紧打断:“妈,人家的家里也要过年的。”
妈妈恍然大悟:“哦……我忘了。”
言许:“妈,今晚我要出去一趟。”
纪妈妈:“可以啊,约了谁出去?”
言许:“舒阳,就是我的一个舍友,我提过的。”
纪妈妈:“舒阳啊?我记得,挺好的女孩子,那你就去吧。”
这时外婆慢了好几拍,发问:“郁礼是谁啊?”
纪妈妈:“妈,这个话题已经过了。”
晚上的时候,气温降低了好几度,言许在里面多加了一件衬衣,套上毛衣和短外套,拿上包包,跟妈妈和外婆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街上的路人三三两两,公交车上的乘客也寥寥可数,这会儿倒是方便出行。
言许出门前给舒阳发了个信息,公交车的车程半个小时抵达目的地。
路上的人少,但来ktv的年轻人挺多,舒阳定了房间,已经提前到了。
言许进了包厢,一下子惊呆了。
那个被一群小孩子围在中间的人是舒阳,她朝门口的言许招了招手,她的这种热烈欢迎的表情让言许心里暗暗一惊。
言许进去,坐下后问:“这是幼儿园的雏形?”
舒阳笑得非常无奈:“我家里的三姑六婆生的一堆熊孩子,这里有我的堂弟堂妹,表侄子表侄女之类的。”
言许笑着冲一个小女孩摸摸脑袋,小女孩的反应略羞涩。
舒阳抱着她的表侄子,晃着说:“你说这大过年的也没地方带小孩,还是来这里,开了麦让他们唱歌得了。你唱什么?我给你点吧。”
“不了,先让他们玩得开心一点。”
她平时听的歌比较杂,各种类型的都有,平时听的多,唱的少。
舒阳去点了几首儿歌,让小孩子自己唱,然后过来开啤酒瓶,“咱们喝点酒吧,别傻坐着。”
言许跟酒类似乎一直都产生不了共鸣,她尝过一些酒类,啤酒,红酒,都令她敬谢不敏。
舒阳给她倒了一杯,言许闻着啤酒味就感觉快醉了。
她接过来,抿了一小口,微微蹙眉,看到舒阳毫不犹豫地一口闷之后,敬佩之感油然而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喝到尽兴处,舒阳犹如自心灵深处打开了另一扇门,兴奋得忘乎所以,直接抢过她堂弟的筒麦,开始唱:“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咧~~”
堂弟懵了,小声提醒:“姐,我唱的是小星星。”
舒阳:“小星星是个什么东西?跟我唱/红太阳。”
言许喃喃道:“醉的不轻啊……”
舒阳头一甩,唱:“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你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你的光辉思想永远指航程……”换气,唱:“天上太阳红呀红彤彤哎……”
一曲唱罢,舒阳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言许已经开始感觉晕晕乎乎的了,大概这酒气是被刚才高亢嘹亮,嘶吼般的歌声给吓出来的。
言许懵懵的,坐在角落里发呆,舒阳接着又连唱了好几首时而温柔婉转,时而肝肠寸断的虐心歌曲。
这里太吵了,她的脸也热乎乎的,言许站起来,打算去去外面让冷空气来给自己醒醒脑。
出了门之后,她靠着墙,慢慢地缓着酒劲,凉风习习拂面,令她清醒了不少,脑袋正放空着,忽然心头抚过一阵沁凉,她浑身一颤,抬头望向走廊深处。
那人信步而至,修挺清逸,细细的凉风拂面而来,似乎掺夹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
这一夜月朗风清,碰上了个清俊雅致的人,言许默默地想。
时郁礼在她面前站定,她撑着水晶壁站起来,奈何晕乎得太厉害,身体失衡,往旁边歪咧了一步,他及时伸手将她扶稳。
神智有片刻的回拢,言许认出了他,指着他笑着说:“你怎么……”
时郁礼沉吟片刻,忽然俯身靠近她,鼻尖抵在她鼻息处,在距离她的唇两三厘米的位置停下,言许吓得又是一颤,不敢动弹。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但他还是闻出了异样。
“喝酒了?”
言许立马掩住口鼻,略有些无辜地望着他。
时郁礼轻哼了一声:“嗯?”
言许安静了数秒,撤下掌心,说:“喝了一点。”
“醉了?”
“还站得稳……”
时郁礼莞尔一笑,牵着她的手道:“回去了。”
言许摇摇晃晃地站着,第一次醉酒,体验真新鲜。
她走一步,晃三晃,好几次撞到他,时郁礼只好将她打横抱起来。
言许愣乎乎的,呆了好久,才问:“你怎么在这里?”
时郁礼将她放进副驾驶座,给她扣上安全带,说:“舒阳打电话给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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